她与那闲云子师出同门,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你若伤她,大祸随至!况且你师祖的意思是叫咱们逸莲峰修士与纪烟岚交好,难道你敢忤逆师祖之命不成?”
见师父说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步摇仙子只得讪讪点头,不过心头却好似堵着一股郁结之气,令她不吐不快。
目送着弟子身化剑光向着一座被天机阁修士占下的擂台恨恨而去,冷寒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当下不敢迟疑,急忙掐诀运法,将隐在灵湖之下的一朵白玉莲台摄了出来,而后驾起遁光,纵身向着步摇仙子所去的那座浮空岛追去。
她的这番动作,倒是让一直安坐在云台高位上的花醉月吃了一惊,不明白弟子因何要动用了逸莲峰的震峰法器,以神念问询时,却只得到冷寒晴的一个“防患于未然”的答案。
“这逆徒,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自从得了陈景云点醒之后,花醉月在之后的几年里时刻都在做着心性上的改变,如今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冷傲孤高,对门人后辈也多了一些慈霭之情,是以冷寒晴回答的虽然模棱两可,但是她却并不生气,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只是有一件事花醉月却是不知,她的亲传弟子冷寒晴自幼便天赋异禀,直觉远超常人。
自从将太上忘情之法修到极高深处之后,冷寒晴已经能够隐隐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意吉凶,需知这可是寻常元神境修士也无法拥有的惊天本事!
此事冷寒晴对花醉月都不曾提起,引为自身最大的倚仗,方才在最疼爱的弟子身上生出了不好的感应,却叫她如何敢掉以轻心?只希望弟子能够低调行事,莫要真的惹到纪烟岚的头上。
......
陈景云勉力压下了一把捏死那名赤足女子的冲动,此时天机老人与一众大能在侧,使他没有杀人之后还能携着纪烟岚全身而退的把握,况且陈景云也不愿意违了纪烟岚的心意。
纪烟岚按住陈景云已经暴起了青筋的那只手,以神念传音道:“师弟稍安勿躁,你若此时出手灭杀了步摇贱婢,在天机子等人眼中却是没有道理。
你我即为道侣,那便由我在擂台之上诛杀此女,如此也算我为师父他老人家尽了一份心意,待回到闲云观后底气也更足些。”
陈景云反手握住纪烟岚修长的玉手,知道她在自己的几个亲传弟子面前,虽然并无所谓的隔阂,但是些许的不自在还是有的。
此时见纪烟岚把话说开,陈景云的眼神不由转为柔和,二人相视一笑,丝毫不把即将翻起的惊天波澜放在心上。
此时再看各处擂台,在五大宗门的精英高手齐出之后,擂台上的比斗果然要比前几日精彩了太多,元婴擂台如此,结丹境的擂台亦如此。
不过结丹境修士的抢擂比斗历来只是添头,乃是五大宗门用以彰显宗门底蕴的一种方式,此处略过不提。
蝉鬓迭情花间立,凤蝶乱舞错当真!
一阵清风过处,步摇仙子收摄身形降在了擂台之上,赤裸的双足、光洁的小腿、绝美的面容、清冷的眼神,再配上一袭素碧莲衣,一时也不知道搅得多少修士道心不稳。
更有一个大头童子在擂台下面跳着脚的欢呼助威,于是这方擂台立时变得万众瞩目。
天机阁的那名守擂修士面色阴沉,身上的麻衣无风自动,显然是在极力戒备,眼前这位看着冷艳绝尘的女修虽然不被外人所熟知,但却如何瞒得过天机阁的耳目?
人的名、树的影,步摇仙子六十年修得元婴,而后的三十多年里,倒有大半时间在化外之地仗剑伏魔,虽只修行百年,却已经是莲隐宗内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而且早在十年前,莲隐宗的一些老牌元婴修士中,就已经有好几位败在了她的太上法剑之下,是以一见是她前来争擂,麻衣修士想不紧张都难。
“这位师兄,你的修为不俗,原本该是一位好的对手,怎奈师妹今日心有郁郁,就不与你做那些场面文章了,且请接我一剑!”
步摇仙子说的也算客气,这是五宗修士之间该有的礼数,可是话到了麻衣修士耳中,却令他好似吃了苍蝇一般!
当下把心一横,也不言语,抬手就打出了三十六枚绽着金光的铜钱,想来是要抢个先手!
说是让对方接自己一剑,但是步摇仙子却依旧抱剑而立,直到三十六枚铜钱依着玄奇的轨迹封死了她的所有进退之路,她才轻吟一声:“风霜十载,剑意浮屠!”
剑光起时杀机随动!
一道并不如何大气,却好似自尸山血海中挣脱出来的森寒剑影乍然现于当空,三十六枚铜钱被那阴森剑光一照,居然纷纷黯然落地,再不受麻衣修士的控制。
再看天机阁的麻衣修士,那人此时已是面如土色,周身灵气疯狂运转,只为护住自己的颈项三寸,就好似若不如此,一颗大好头颅顷刻就会被取走一般!
“步、步摇师妹!我认输了!”
随着麻衣修士艰难地说出了这一句,半空中的森寒剑影倏然一震,而后散于无形,擂台之上也重又被阳光笼罩。
“嗡——!”
擂台下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天机阁李少游在北荒元婴境修士中也是小有名头,三十六枚天罡破煞金钱可算人吉凶、可攻敌困锁,不想今日却败的如此干脆,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