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好梦啊!回味着印刻在记忆深处的点滴梦境,陈景云忽然有了一种在千头万绪中理出了源头的直觉,于是忙不迭的以道韵灵光催动心神,一头就扎进了天意冥冥之中。
想来是要凭着那一点道韵灵光的指引来个溯本求源,去窥探一下当年的梦境到底因何而来?自己又将要何往?为什么他一介弃婴只修行了三十多年就达到了今日这般境界?
无奈冥冥之中阻隔横生,他虽极力探究,但是所得也不过只鳞片爪,到最后灵光震颤,不得已只能狼狈地将心神退出。
......
将指尖棋子轻轻落入棋盘,陈景云长叹一声心神复位,一番探究窥测之下,所得虽然寥寥,但是到底还是被他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以往一直觉得自己乃是下棋之人,此时却有了身为棋子的明悟。
乡间粗汉都知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最好不要去捡,否则说不得就要付出比馅饼更大代价,而陈景云今次在天心诀的修行上又有所得之后,居然隐隐地察觉到了天意的照拂!
被这么大的一个“馅饼”砸在头上,陈景云心生警觉也就不足为奇了,有得必会有失,他与几个弟子都是得了天地眷顾的,却不知将来需要付出些什么,又是否能够付得起。
收回了自己的全部思绪,陈景云不免心生喟叹,喃喃自语道:“因果呀因果!原来天意之下皆为走卒!”而后眼中神光再现,却比从前更加的深邃难明。
守在一旁的文琛见陈景云终于回了神,立时长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他这几天可是丝毫不敢大意,唯恐有人打扰到陈景云的心神坐忘,此时一见陈景云口出偈语,心中难免好奇。
看着文琛那一张略带疲惫的好奇嘴脸,陈景云心生感激的同时又自得意。
人就是这样,别人骑马我骑驴,后面还有挑柴汉,此时文琛在他眼中像极了骑着叫驴死命追赶奔马之人。
揖手一礼之后,陈景云难得地正色道:“小弟这几人仓促坐忘,其间多亏了文老哥从旁护持才不至被人搅扰,这份情谊我会记在心中,它日必有所报。”
文琛闻言先是摆手大笑,而后语带不满地道:“什么报不报的?你我之间不论这个!若是这样的小事就让你记下人情,那你赠我人道气运的恩情岂非要让老哥我还到海枯石烂不成?
不说这个啦!方才听你又是‘因果’、又是‘天意走卒’的,想必今次坐忘有了收获,快快说与我听,老哥我可是好奇的紧呢!”
眼见着文琛一副急吼吼的样子,陈景云不由心下莞尔,他今日初通了因果之道,但却不能轻易说与旁人,一是不知从何说起,再则也是为了藏拙,为了不使文琛失望,于是胡诌道:
“文老哥,你还真是好运道!小弟这几日将念头坠于心湖,任凭思绪徜徉其中时,居然被我悟到了一些水属的法门。
你也知道我在乙木生化一道上的造诣,乙木生自癸水,此乃水木之间的因果,我再借此逆推,彻悟之下终于得了一篇可以淬炼水灵力的法门,小弟将之称为癸水真解!
至于‘天意走卒’之说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你我前些日子不是还在纠结怎样才能弄出更为精纯的水灵力,好用来溶融灵丹中的药力吗?有我这篇癸水真解相助,咱们的煮丹之法定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