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子,你既然有武尊之名,又出身剑宗,想必是个善能动手的,本尊道号清璇子,修的恰好也是一柄太上法剑,不若你我二人切磋一番,也好印证你元神境大能的身份!”
此言一出,莲隐宗诸人尽皆愕然,不明白花醉月为何急迫至此,齐道痴与玄成子几人则是各自欣喜,心道:
“这闲云子好歹也是你莲隐宗请来的贵客,如今连炽莲峰大殿的门都还没进便被人当面邀战,怕是无论如何也会心生恶感的吧?”
果然,陈景云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疑惑地看了文琛一眼,内中全是询问之意,文琛的一张老脸此时已经涨的通红,许究则是把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让外人看见内中隐藏的怒意。
看了宗主阎覆水一眼,见他虽然脸色铁青却不肯出言阻止,文琛不由怒上心头,也顾不得有外宗修士当面了,一拍身前的乾山鼎,对着花醉月大声道:
“花师姐!闲云老弟是宗主命我请来的贵客,如今方至宗门,水还没喝上一口你便出言邀战,这可不是我莲隐宗的待客之道吧?还是你存了什么别的用意?”
花醉月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文琛一眼,一双眼睛亮如星辰,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陈景云,内中隐有期待之意。
文琛一见花醉月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怒意更盛,周身气势不断攀升,森然道:
“花醉月!我平素敬你是同辈中的师姐,这才处处礼让三分,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好!既然要战,那你便需先过我这一关!”
言罢念头一动,厚重的乾山鼎已然跃空而起威能狂绽,场中诸人立时觉得好似深处泥沼之中,身上更有万钧巨力压下!
许究想要踏步拦在纪烟岚身前,还没动作,陈景云已然释出了一道气机,将他和纪烟岚护了起来。
此时场中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阎覆水几人没想到文琛会为了陈景云而与花醉月撕破脸皮,想要从中解说,却已经有些晚了。
花醉月也没想到向来爱做老好人的文琛竟敢当众与她翻脸,此时承受着乾山鼎大半的威压,心中倒开始重新审视起文琛来,又想起阎覆水方才在殿中说的不许同门相争的警告,不由有些骑虎难下。
正自莲隐宗之人皆觉尴尬、外宗修士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陈景云却忽地展颜一笑,清朗的笑声瞬间化解了场中的压抑,而后一拍文琛的肩膀,言道:
“文老哥不必如此,小弟苦修至今,除了在化外之地灭杀过一些妖魔之外,还真是少有能与同阶修士交手的机会,清璇道友所言不假,若不经过验证,万一你请回来的是一个假的元神境可就大事不妙了!哈哈!”
场中之人如何听不出此番言语中的调侃之意?文琛与许究的脸上更是浮起了一抹惭色,不过既然陈景云已然开口应下,那么此战便不可避免。
花醉月闻得陈景云此言,原本冰冷漠然的眼中立时显出兴奋之意,破天荒地赞赏道:“好!闲云子道友不愧是能够紧守道心、舍去外物加持的真修士,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此战无论胜负如何,你都会是我逸莲峰的座上客!”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清璇道友请了!”陈景云洒然一笑,踱步立在了花醉月面前,而后做了个请势。
见陈景云丝毫也不拖泥带水,花醉月心中不由泛起欣赏之意,她这一脉也不知何故,修的虽然是太上忘情之法,却没有“众生皆顽石、万物只一般”的心境,逸莲峰弟子皆喜搜罗世间美好之物,对于丑陋肮脏最是厌恶。
而陈景云的姿容气度、言谈举止在花醉月眼中几近完美无瑕,见他此时傲立在自己眼前,花醉月难得地还了一礼,言道:“此处不易动武,且随我到本宗演武秘境中一战如何?”
“如此甚好,道友引路便是。”
见这二人言语之间彬彬有礼,龚晁与百里尘舒几人心中皆觉不可思议,不明白花醉月今日因何转了性子,需知这一位平日里可是不会对任何人加以颜色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也正是阎覆水愿意看到的情形,见花醉月在等着自己沟通演武秘境,也不耽搁,急速掐了几个法诀之后,玄玉广场上空忽地露出了一道虚空门户。
眼见花醉月当先跨入门户之中,陈景云半点也不迟疑,身形微动,人已跟了进去。
文琛与龚晁、百里尘舒三人见状也连忙跃入其中,而后阎覆水又邀请林朝夕、齐道痴几人前往观战,待到十位元神境大能皆已入内之后,虚空门户散于无形。
此时无论是身在场中的修士还是远远观望的莲隐宗群修,在看到门户消失之后,无不扼腕叹息,元神境大能之间的争斗可不是随便就能赶上的,怎奈诸人境界不够,没有观战的资格。
纪烟岚此时痴痴不语,眼睛依旧盯着虚空门户消失的地方不愿挪开,许究见纪烟岚如此,便出言邀她前往傲莲峰休息,毕竟元神境大能之间的争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分出胜负的。
纪烟岚被许究唤回心神之后,谢过了他的好意,而后学着聂婉娘从前的做法,居然就在玄玉广场正中准备起了桌案、灵酒等物,而后自斟自饮,竟是为陈景云摆下了庆贺的宴席,在她心中,陈景云此战必不会败!
她的这番举动惹得场中的其余修士尽皆侧目,许究在剑煌山上厮混了不少日子,自然知道众剑修的做派,有感于纪烟岚的淡然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