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凌空,群修杀意高涨,元辰子见此情形不由吓了一跳,忙止住了哭诉,邀请众人入山饮宴修整。
这时候自然就要轮到军师出场,聂婉娘咳了一声压下了场中的嘈杂,扬声道:“元辰道友,宴饮之事且先推上一推,我等不远万里而来可不是为了吃酒的,此时正该出手擒杀一两个宵小,好为道友泄愤!”
聂婉娘这番话可是说到了温易安等人的心窝子里,群修剑出苍山遁行万里,可都是携着怒意来的,若无宵小祭剑,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
一旁的隐尊者段星河见聂婉娘居然一刻也不愿等,心中感慨一声,而后便抬手甩出一面玉牌,玉牌不大,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便将一段画面投射了出来。
画面清晰异常,想来施法之人颇为精通此道,其中除了已经陨落的庞毅之外,还有三个修士赫然在内,四人语气阴森、言词多有不忿,商议筹谋的却不正是如何截杀元辰子师徒、连带灭宗夺宝的细节?
“杨长生、孙啸东!竟然是你们两个!”元辰子见了画中影像不禁咬碎钢牙,怒吼一声叫出了其中两人的名字。
不过画面中的第四人他却未曾见过,心道:“这人便该是隐尊者身化之人。”
此时又听聂婉娘道:“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我等修仙之人最重一个心意顺畅,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怎肯留他活到明天?
元辰道友,你既然认出了这两人,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且叫门人弟子大排宴宴,我等这就打上门去,待擒杀了恶贼之后再回来庆功!”
聂婉娘话音方落,乙阙剑修的队伍中立时就爆出了惊天的喝彩声,赤炎宗众修也都是心中提气!
温易安和阮青竹、段星河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澎湃的战意,心中又皆道一句:“不愧是武尊首徒,真是个杀伐果决且善使人心的的主儿!”
四象宗的一众门人弟子在听了聂婉娘的话之后,胸意不由一阵沸腾,就好似有火在烧。
也是,众人小门小户出身,平素又都受惯了外宗修士的欺压与白眼,今日见了宗门盟友的强势出头,一些人已是眼眶泛红。
“好好好!老夫自从执掌四象宗以来,为了宗门计,数十年来甘愿忍气吞声,倒叫外人忘了本尊还有一个‘狂生’的称号,今日便先打上浮生、和合二宗,诛杀宵小以抒道心!诸位且随我来!”
元辰子此时神采飞扬,再无往日里的愁苦模样,当先架起一道青色遁光便向西而去,目标正是与此地相隔一千八百里的平阳山浮生门。
余下众人见元辰子已然意气风发当先而走,哪里还肯原地逗留?急忙各自架起遁光紧紧相随,只留下四象宗的门人弟子们仰天巴望,心中向往不已。
剑破苍穹急急如流星,一千八百里等闲划过。
却说那个名唤杨长生的修士自与同伴孙啸东分开,便匆匆归了宗门,命门中结丹修士加固了守山大阵之后,一颗心才稍稍安稳,心中则开始细细回味今日之事。
修行不易更兼劫数重重,杨长生的修为停在元婴初期多年,自身的积累早已足够,却迟迟不肯去渡元婴中期的天劫,所差的无非就是一件可以抵御劫雷的宝贝。
在得知已然进阶元婴境的元辰子携着重宝招摇归宗时,杨长生怎能不生出贪心?忙将此事告知同为元婴初期修为的好友孙啸东,二人自然一拍即合,当即动身前往拦截。
说来也巧,两人又在途中遇到了与四象宗素有仇怨的庞毅和他带来的帮手何断星,四人一番筹谋之后,便有了今日偷袭劫宝之事。
只是原本把握很大的一战,结果却令人唏嘘,庞毅身陨、何断星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他与孙啸东则是狼狈奔逃,四人竟然没有敌过初入元婴境的元辰子。
“也不知道那帮剑疯子因何如此看重四象宗,即便是元辰子师徒救护了他门中的长老,按理也不该有如此厚赐的,竟然连可以灭杀元婴初期修士的灵珠都赐下了五颗!莫非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缘故不成?”
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杨长生不由慨然长叹,人比人气死人,若是他手中也有一件类似玉清镜的玄阶灵宝,又怎会修为至今裹足不前?把心一横,就决定过几日便要渡那元婴中期的天劫,否则身在四象宗之侧,哪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就在这位杨宗主暗下决心之时,他的识海之中却忽地传来了一声惊天的剑鸣,这一下却把他惊的三魂丢了两魂,忙把神念扫了出去,想看看具体情形。
“嘶——!”
一看之下,杨长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五道神念威压呼啸临近,当先一人却不正是一脸铁青的元辰子?而方才传入他识海中的那声剑鸣便该出自那名背负长剑之人。
杨长生不知道自己因何会暴露身份,却知道灭宗之祸就在眼前,呼啸一声示警宗门,他自己则直奔宗门传讯法阵,匆忙打入两道求援的讯息,待见到传讯流光没入了头顶的罡云后,这才奔赴守山大阵的阵眼处。
他的这番动作前后不过几个呼吸,但是就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浮生门大阵之外就已经被为成了铁通一般,五道元婴气机锁死了平阳山上下四方,其余四百修士的道道凌厉剑意和不停游走的炎火已然围拢,让杨长生再无悄然逃遁的可能。
此时的平阳山上早已乱作一团,几十个浮生门的结丹境修士正疯狂地催动着法阵威能,而众多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