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师兄妹四人见一众军士亡命向前,眼中不由全都露出焦急之色,心知一旦让这些军士抢上山口,那么己方定下的火攻之策必然难竟全功,于是尽皆发狠,把压箱底的功夫全都用了出来。
无果当先大喝一声,马步一扎、双拳较力,好好的夜行衣立时被挣的四分五裂,他那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在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之后,竟然变得肌肉虬结、好似钢铸!
“你们几个在后压阵,看为兄金身破阵!”对着田帧几人沉声说了一句,无果便“砰砰砰!”地向着那队甲士大步冲了过去。
这却是无果在习得了闲云观纳灵运气的秘法后,结合他在西极凌空寺所修的外家功夫,捣鼓出的金身功法。
此时虽只功法草成,但是看他那副凶猛无比的样子,倒也有点儿罗汉伏虎的意思。
田帧几人眼见着二师兄化作了冒光的金人,之后竟如同一头发怒的山猪一般,对着前面的甲士就冲撞了过去,不由暗自咋舌。
那些甲士见有人冲阵,立时强弩齐射,可那些射出的弩箭撞在无果的身上之后竟然发出“叮叮当当!”金铁相击之声,丝毫挡不住无果的前冲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轰然大响之后,那几个迎在最前排的执盾军士已经被无果给撞的倒飞了出去,几人的精铁盾牌也都四分五裂,而无果去势不减,竟然闷着头一路直螳了过去!
南宫恙和林染见二师兄勇猛至此,都在暗中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道:“不想平日里总是一副笑脸的二师兄一旦发起狠来竟然状似疯虎!看来今后可要少惹这位。”
“四师弟、五师弟,你二人为我护法!”田帧见自家二师兄已然建功,心中倒是起了较量之意。
于是吩咐两个师弟为她护法,她则取下了背上的瑶琴,之后盘膝于地、手按琴弦,周身灵力开始徐徐运转。
南宫恙和林染见三师姐面色凝重,当下不敢怠慢,南宫恙铁扇狂扫,为田帧扫去射来的冷箭,林染长剑离体三尺,斩尽敢于近前的甲士,如此十数个呼吸的时间,田帧忽地娇喝一声:“两位师弟退到我的身后!”
之后就见田帧按在琴弦上的玉手猛然化作幻影,五指连弹间,宫、商、角、徵、羽五声齐鸣!五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好似涟漪一般,向着场中军士就漫卷了过去。
徐良此时正在暗自叫苦,方才他手下的军士们马上就能冲到谷口,到时再破去柴草堆,之后抵死防御,相信可以等到山上援兵的到来。
可是没成想本来防得好好的坚固拒阵竟被一个刀枪不入的和尚给冲了个七零八落,还被撞死撞伤了三五十个甲士。
眼下这拒阵是不敢用了,一堆人若还聚在一起,可未必能经得住那和尚的几下冲撞。
于是徐良忙喝令剩下的四百军士分散开来,之后十人一队,再以尖锥之势向着谷口迫近,如此一来虽然防御之能大减,但是无果再想一个人阻住众人的进攻之势却也不能。
可是当徐良透过人墙,看到一个黑衣少女忽地盘膝于地、手按瑶琴,那少女身边还有两个高手护持时,徐良不禁暗道一声不妙,他可不认为那抚琴的女子单纯只为了弹唱助兴。
前有一众黑衣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之后又有光头和尚化身金人刀枪不入,徐良哪里还不知道这些武林高手的厉害?直在心中暗恨自己带的人少了。
此时眼见着那抚琴少女似要发作,徐良不禁心思电转,心说:“那女子既要以瑶琴作为武器,想来不会是以琴砸人,那么攻伐之法必然会和声音有关!只是——可能吗?”
他虽然不太相信声音能够伤人,但却不敢迟疑,连忙高喊道:“所有人!撕下衣物堵住耳朵!快!”
众军士闻言不由诧异,不知道这位军师抽的是什么疯,但是到底都是精锐之士,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于是纷纷撕下衣角塞住耳朵,不过到底还是有人慢了半拍!
就在一众军士一边向前冲击、一边撕衣服堵耳朵时,一声裂帛长音忽地撕破长夜,月色朦胧的山谷中忽地荡起了五色的涟漪,涟漪过处草木不惊,倏忽间就荡到了众军士的头顶。
那徐良见状大惊,高叫了一声:“不好!”之后也不管他人,一把掩住自己的耳朵就趴在了地上。
一众军士正自惊异不定时,见自家军师忽地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有聪明的自然有样学样,一些蠢笨的则依旧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
就在此时,荡漾在众军士头上的五色涟漪忽地纠结在了一起,之后就听“嗡——!”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响听起来也不是不大,但是却好似响在了众人的脑袋里,那些塞住了耳朵的军士还好些,虽然被震的晕头转向、脚步踉跄,但是到底还是挺了下来。
而那些来不及掩住耳朵的军士,则一个个七窍流血的仰卧当场,多数都活不成了,有几个没死的也是目光呆滞,显见是被震成了白痴。
田帧一击建功,直接击杀了敌方军士不下百人,剩下的也都吓破了胆,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田帧这一击用的却是她自己结合琴音创出的“五音破杀”之法,此法显然消耗巨大,田帧一击之后竟然脸上苍白、十指颤抖,需要南宫恙和林染搀扶着才能起身。
“唉!”无果此时收了护体金光,叹息一声回到了己方阵前,随行来的一众高手此时也都惊骇莫名,皆在一边卖力的堆积柴草、一边感叹闲云观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