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是说起来容易罢了……因为,在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是谁,就像是每个人对待行走在身侧的路人一样,完全没有知道对方的必要。纳尼加缓缓的蹲了下来,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高楼巨大的影子几乎将他的表情隐没其中,就连平日里唯一陪在身边的自己的影子也被地上的阴影同化,模糊了身形。纳尼加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纲……是纲吧?”颤抖的女声穿出,断断续续的,轻的就好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当看到远处那小小一团对于自己的呼唤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那女子似乎更加惊慌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并不强壮的双臂死死的将那一团圈在怀里。
像是终于感觉到了什么,纳尼加缓慢而机械的抬头,对上女子褐色的眼。相比于揍敌客家的家母基裘,女子的容貌是属于很普通的那种,平淡无奇的短发和休闲的服饰。女子周身的气息十分宁和,就像最为柔软的水一般,完全没有基裘周身环绕着的那种凌厉的好似随时都会放射出来的杀意。更重要的是,从眼前这个女子的眼里,纳尼加能够看到曾经只能在基裘眼睛里看到的,独属于奇犽的疼爱和期待。不敢想象,那分明就是除了奇犽外其它揍敌客家小辈所追求的东西。
感觉到怀中孩子的僵硬,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下去,就像摇摇欲坠的烛火,抱着孩子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纲……是在怪妈妈吧,都是我……将我的纲给搞丢了……”女子将头埋在纳尼加的胸口,哭的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她不断重复着,反复责怪着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阿纲变成了这样……我……我马上带你回去,我们不留在意大利了……”
“奈奈大人,这不是您的错。”身着绮丽华服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哭泣的身边,雪白不带一丝杂色的头发端庄的束起,就像是一名贵族那般。她伸出手,也许,那并不能被称之为手,因为那分明是白色带着银黑色渐层的羽翼,她半搂着哭泣女子的肩膀,温柔细心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孩子,赤色而华美的伞被随意的插在腰间,看起来格外善解人意。随后她又搂过纳尼加,熟练的安抚逗弄着,仿佛是一位工作娴熟的保姆。纳尼加迟疑的眨了眨眼,眼底划过一丝向往,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些温柔并非是属于自己的,那大概是属于一个名为“阿纲”的孩子,就是他目前所用的这具身体。这种温柔很是可怕,就像是当初奇犽对纳尼加的一样,大概就是得到是越多到最后失去的也越多这样的道理吧?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得到。
“我……并不是你们所说到的那个人……”纳尼加如是说着,眼睛盯了眼前抱着自己的女子一瞬又立刻别开去,生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和迟疑,,幼稚的小脸硬生生的被摆出严肃的样子。
“……”回应纳尼加的是女子长时间的沉默,当女子别开视线之时,纳尼加松了口气,但是一股来自心底的落寞却始终压不下去。他微微蹲下身子想要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怀抱,却不料在自以为能顺利脱身的时候被抱得更紧。纳尼加条件反射般的抬头,那一刹那,他对上了女子的眼,那温柔的女子此刻眼眸中除了落寞还有一层薄怒,那怒火根本就没有像揍敌客家人那样的杀气却还是让纳尼加有些颤抖,不知为何,纳尼加最后还是心虚的避开了女子的眼神。为什么,他居然会心虚……
一记耳光打在了纳尼加脸上,女子声音中还带着哽咽,“泽田纲吉!这种话你到底还要说多久!你就不能稍微的……稍微的……”女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良久,她呆呆的看着纳尼加脸颊处残留着的手掌红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抱着纳尼加哭了起来。
泽田奈奈是公认的十分温柔的女人之一,但是,即使这样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样坚决的否定着自己。刚开始,她还以为孩子还小,只是道听途说说着玩玩倒也乐意去配合他,但是,当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多的重复起这句话时,她才由最初的玩笑心态变得惶恐,变得不安。她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是……但是……“……阿纲,你记住,你是妈妈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是的,完全的货真价实。无论是和她丈夫泽田家光一起做的血缘鉴定还是她私下里找阴阳师所鉴定的灵魂波动。所以,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