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陈才,却见陈才笑着说道:“县尉大人来得巧,这位便是我家主人,两位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皱着眉头看着陈才下了楼,马盖转头看向那名男子,而此时那名男子也已转过身来,看着马盖笑吟吟地说道:“县尉大人真是让陈某一阵好等啊。……从今早看到县尉时起,陈某就在此恭候着。”
“你是……”
马盖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华服的男子,他感觉对方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黑虎寨有这号人物。
忽然,马盖面色微变,压低声音说道:“是你?……陈祖?!”
那华服男子,不,是陈祖,他闻声笑了起来。
见此,马盖惊讶问道:“你不是被杨通杀了么?”
据他所知,陈祖曾经与杨通发生了火拼,最后陈祖不幸战败,手下被杨通吞并,昆阳县尉以为陈祖已死,这才撤销了对陈祖的通缉。
没想到,陈祖居然还活着。
惊讶之余,马盖徐徐走近陈祖,低声说道:“你居然会投奔黑虎寨?传闻是黑虎寨将你的山寨吞并……”
陈祖闻言笑了笑,说道:“我所恨,仅杨通而已,并非黑虎寨。”
说着,他抬了抬手,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别处详谈。”
马盖微微点了点头。
跟着陈祖,二人从屋外的楼梯走道了义舍的后头,旋即陈祖领着马盖来到了隔壁一间空屋。
见马盖进屋后四下打量,陈祖笑着说道:“找什么呢?找这间屋子的主人?埋在后院呢。”
听到这话,马盖面色顿变。
正就在他正要说话,却见陈祖又笑着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这间屋子的原主人还活着呢,非但活得好好的,还从我等手中得到了一大笔钱……哼,就这么个破屋,居然敢开价一万钱,他能活着,算是祖上积德了。”
马盖听得表情古怪,既惊讶于陈祖、陈才这等黑虎贼居然会容忍这间屋子的原主人敲竹杠,也佩服那个不知死活的。
“请坐。”
陈祖招呼马盖在桌旁坐下。
马盖微微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下后,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道:“周虎呢?我要见他。”
“所为何事呢?”陈祖慢悠悠地问道:“大首领不在这边,有什么事,县尉只管与陈某说便是。”
“你?”马盖上下打量了几眼陈祖。
可能是从马盖的眼神中察觉到轻视,陈祖有些不快地说道:“陈某不才,受大首领之命负责县城的诸事,包括与刘、马两位大人协商……”
马盖深深看了几眼陈祖,在略一思忖后,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能做主,那找你也可以。……你等混入县城,笼络民心,意欲何为?”
听到这话,陈祖微微一笑,摊摊手说道:“意欲何为……这话说的,我等是在做好事啊,为何马县尉却有这般偏见呢?”
“哼。”马盖冷笑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们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假借善名,趁机诱骗愚昧之徒成为你黑虎寨的寨众罢了……”
“这也是其中一个目的。”陈祖很坦率地承认了。
“居然承认了……”马盖冷笑着嘲讽道。
面对马盖的嘲讽,陈祖不以为意,摊摊手说道:“马县尉又不是外人,论在寨里的级别,马县尉与陈某还是同一级的。”
“什么?”
听到这话,马盖又好气又好笑。
他堂堂昆阳县的县尉,眼前的陈祖居然敢厚颜无耻地表示与他平起平坐?
不过他倒也没有发怒,而是好气问道:“怎么?马某也算是自己人么?”
“那是当然。”
陈祖点点头说道:“曾经大首领就很看好县尉,如今依旧如此,县尉不必担心身份暴露什么的,县尉是自己人,倘若日后果真暴露,山寨会照顾县尉与县尉的家人。……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寨众。”
“……”
马盖很是意外于陈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在沉默一番后,他正色说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假如你们做地太过火,无论是我还是刘毗,都遮盖不了……”
陈祖笑着宽慰道:“这一点,马县尉可以放心……也请马县尉转告刘县令,让他放心。我黑虎寨已今非昔比,不会在昆阳胡来,令马县尉与刘县令难做。义舍这事嘛,也无需隐瞒两位,就是为了逐步改善我黑虎寨旧日的恶名,顺便招募一些寨众。大首领说了,既然我等在昆阳安家,那么昆阳就是我等的家园,哪能在家园胡来呢?”
“……”
马盖看了一眼陈祖,对后者所说的这番话不置褒贬。
在思忖片刻后,他沉声说道:“招募寨众之余呢?”
一听这话,陈祖就猜到马盖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笑着说道:“马县尉现在不相信,不要紧,过些时日,马县尉就会明白在下所言不虚。”说着,他又笑道:“县尉留下用饭么?倘若是,我吩咐人准备一些酒菜。”
“不必了。”
见对方有送客之意,马盖便不再继续这场谈话。
次日,马盖将他与陈祖交谈的过程告知了县令刘毗。
当得知黑虎贼建义舍收买人心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趁机招收寨众,刘毗倒也不是很惊慌。
他最怕的就是黑虎贼还有别的目的,比如说……造反。
“这应该……不会吧?”
在听罢刘毗的猜测后,马盖思忖着说道:“区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