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里,被腾空大半间屋子里,摆放着高仙芝进献给圣人的巨型沙盘,当然宫里面自有能工巧匠早已复刻了一座更为精美的沙盘留于宫中。
而这座沙盘本是要赐还高仙芝的,不过却被王忠嗣给先要回了府中,此时他身边还多了两员帐下大将哥舒翰和李光弼。
自从打算攻打石城堡后,王忠嗣便自行文朔方军,将帐下的亲信都召回长安,商量此战,沈郎的热气球只能用作奇兵,到底效用如何,还得去青海头上试过才行。
但是眼前这沙盘,对于行军打仗来说,简直就是神物,“你们觉得这沙盘如何?”
看着两个两眼放光的手下大将,王忠嗣得意洋洋地问道,沈郎虽然还不是他女婿,但也是迟早的事情,安西那地方有什么好的,迟早他都要把沈郎调去朔方或是陇右,那里才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
“大将军,这沙盘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不知可否请他给咱们也做出那青海头和吐蕃的沙盘。”
李光弼为人沉稳,不过这时候看向王忠嗣这位主君时,眼里也满是激动,若是能够将陇右朔方连着青海头和吐蕃等地的地图也制作成这样精细的沙盘,日后和吐蕃蛮子打仗时,自然可以做到让贼军无所遁形。
“是啊,大将军,要是有了这沙盘,咱们自可以从容地调兵遣将埋伏那些吐蕃蛮子。”
哥舒翰亦是在边上附和道,比起他们平时使用的地图和沙盘,这样地形一览无遗的巨型精细沙盘对于指挥作战时的用处不言而喻。
就是军中那些莽夫,看到了那些险要的地势,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主君,沈郎来了。”
这时候书房外自响起了府中管事的声音,李光弼和哥舒翰互相看了眼后,都是隐隐有些期待,他们才刚赶回长安城,可是这位沈郎的名头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到了主君府上后亦是听牙兵们说了这位沈郎事迹,更是想见见这位能降服十二娘的沈大家。
“快请。”
王忠嗣脸上的笑容让边上两个心腹大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君笑得那么开心过。
“这沙盘便是沈郎为高仙芝所做,真是便宜了那厮。”
听到这话,李光弼和哥舒翰都惊讶起来,能做出这样的沙盘,这位沈郎君倒是个知兵事的。
“沈光拜见大将军。”
看到沈光时,李光弼和哥舒翰多少都有些失望,因为这位沈郎君虽说看着矫健,但在他们看来这身板还是弱了些,尤其是那腰肢不够粗壮,一看便知道不耐久战。
沈光看到王忠嗣身后两个身材不弱于李嗣业的壮汉时,也不由猜测起两人身份来,他还是头回看到王忠嗣往书房里带了手下将领。
“沈郎,某与你介绍一二,某左手这位名唤李光弼,右手这位是哥舒翰,皆是某麾下大将。”
沈光觉得自己这两天怕是交了大运,先是岑参,后闻杜甫,如今又见到了和高仙芝齐名的哥舒翰,以及和郭子仪并列的李光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沈光见过李将军,哥舒将军。”
“见过沈大家。”
李光弼和哥舒翰虽是武将,而且看着也像是不通文墨的粗莽武夫,可两人都是好读书的,尤其是李光弼,更是深得王忠嗣器重。
“沈郎,你弄出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和某说一声吗?”
沈光进了书房后,看到那座沙盘,便知道王忠嗣为什么要找他了,估计便是要他也给陇右朔方那儿弄这么座沙盘出来。
“大将军,这沙盘可不是某一人之力所能做出来的,乃是我家都护和封判官走遍安西四镇,画下了无数精细的地图,某才能制成此等沙盘。”
感受着对面两位猛将兄热情似火的目光,沈光连忙说道,这沙盘制作的关键在于精准的地图,而且他自己也是实地勘察过龟兹和焉耆两镇部分险要关隘,因此这沙盘才能做得如此逼真。
“沈郎,是觉得某在朔方,整日便无所事事吗,这陇右朔方还有青海头的地理,没有人比某更加清楚的。”
王忠嗣闻言顿时不快起来,想他少年时就去陇右从军,和吐蕃人血战厮杀二十余年,几乎是用双脚丈量了那里的每一处战场,难道他比不上高仙芝么!
“大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子毕竟没有去过朔方陇右,也不曾去过青海头,就算照着地图做出沙盘来也未必精准……小子不是要推脱,这制作沙盘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将军可以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来某这儿学习如何制作沙盘,某必定尽力,啊,不,是包教包会。”
“这还差不多!”
王忠嗣听到后面,脸上才露出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在他看来沈光跑去和高仙芝出征小勃律根本就是浪费,沈光应该跟他一起去攻打石城堡才是。
平灭小勃律,最多也就是斩了吐蕃染指西域的爪子,吓唬那些墙头草般的小国,可是一旦拿下石城堡,对吐蕃来说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痛,而且这回他已经想好了,要借着石城堡,一战下来狠狠打痛吐蕃人,这一仗他会仔细筹谋,不会轻易开打,但是一旦打了,就要吐蕃人痛彻心扉。
“光弼、哥舒,沈郎是自家人,你们以后要多亲近。”
王忠嗣看向李光弼和哥舒翰道,打完石城堡这一仗,他便会向圣人告老,他身兼四镇节度使,恩宠之荣本朝不做第二人想,若是不懂得进退,迟早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倒不如借着石城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