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余信装聋作哑,“你说多少钱,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啊?”
裴于一顿,大概听明白余信的意思了,他指尖飞快按在键盘上,查了香水的价格:“标价三千来块,余信,你别放心上,瓶子裂就裂了,我香水多的是,上万块的香水还在我家里摆着发霉呢。”
余信装作吃惊地道:“你说香水价值三百块?”
乐否一愣,赶忙道:“不可能,朋友说这香水价值三……”“千”字还没蹦出来,余信就以大他一倍的音量对着手机道:“噢你刚查的?嗯嗯。”
乐否登时不敢吱声,想了想,觉得不对,上网查了一下,看到那三千来块的标价,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知该不该说。说裴于报错价么,伤裴于面子,不说么,难道由他误会自己送他廉价产品?
余信才不管乐否怎么想,继续自导自演,裴于干脆不说话了,憋着笑听他折腾幺蛾子。
“诶,让我请你吃餐饭赔罪?这样好咩,这可是乐否送你的一份心意啊,不让我赔钱吗?噢耶,我就知道裴哥你最宽容了!……喏,原来你是个大吃货,怪不得那么臃肿,行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请你吃成大胖子。”
裴于不淡定了:“臭小子找死是不是,说谁臃肿呢?”
余信充耳未闻:“喂喂,你那边好吵哦……噢,那你忙去吧,到时候再联系,拜拜。”啪,电话挂了。
裴于拿着手机一脸懵逼,几秒后(╯‵□′)╯︵┻━┻余信你皮痒了?!
余信晃晃手机,笑嘻嘻道:“裴哥说让我请他吃饭赔罪。”
阿闯张了张嘴,余信一个眼神丢过去,他欲言又止了。
裴于都不介意,乐否就是想挑刺找茬,也没打报告的对象,他磨碎了牙,硬生生把怨气吞下去,干笑道:“东西送给裴于了,裴于说了算,不过他很忙的,未必有时间跟你吃饭。”
“他说为了压榨我钱包,一定会找时间出来吃饭的,哦对,他说今晚就可以。”
乐否气不打一处来,他约裴于约了两次都约不上,余信的赔罪饭居然就约上了,天理何在!
余信笑眯眯地对蒋素桦道:“老师我们没事了,可以开始上课了。”
蒋素桦看着一脸愧疚和懊悔的阿闯,想问他话,余信跨前一步,恰好挡住阿闯:“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蒋素桦不好再问,随口教育两句后就走了。一出闹剧戏剧性地结束了,余信飞快给裴于微信留了个言后,放好手机锁好柜门,拍拍阿闯肩头:“别往心里去哈,晚上再说。”
阿闯握紧拳头:“余哥,都是我的错,你没必要袒护我,跟乐哥吵架。不行,我去跟老师说清楚。”
“说什么呀,我没说不是你的错,”余信笑道,“所以今晚请吃饭你也得去。”
阿闯愣住了。
裴于看到余信的微信,也愣了。
“今晚请务必让我们请你吃饭,拜托了。”
我们是谁,究竟发生什么事,能让余信说出“拜托了”这么重的话?裴于心头悬着的疑问,到晚上才有了解答。
“事情就是这样,”余信在与裴于碰面前,给裴于打了电话,说明经过,“其实说实话,不是我恶意揣度乐否的用心啊,在阿闯重回储蓄室前,里面只有乐否一人,我无意中扫了一眼,看到乐否在我柜子那做什么,那时他背着我,离得又远,我看不清,但我可以保证,我离开前是把包放在储物柜最里面的,除非阿闯把我的包拿出来,不然不可能碰到。”
听到余信正经的口吻,裴于可以想象事情的严重性,他问道:“你有没有把真相告诉阿闯?”
“没有啊,”余信正色道,“一是我没有证据,我对乐否的怀疑也只是在合理范围内的猜测而已,我不能教坏他,而且他知道后,除了心里舒服一点外,没有其它好处。难道他要去找乐否算账啊?万一乐否说他没有摔裂香水的动机,矢口否认怎么办?就算乐否脑抽说是自己做的,阿闯又能拿乐否怎么着,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生闷气,在他羽翼未丰前,他根本没有让乐否低头道歉的能力。二是瓶子摔裂的直接原因还是他的冒失,如果他注意一点,肯定不会被乐否利用,他自身也有责任,也理应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帮他只是看不惯乐否所作所为而已,不是袒护他。三是我没有锁柜子,也有很大责任,是我的疏忽让乐否有了可乘之机,我也要负责的啊。”
裴于沉思了一会,道:“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
“啊?”
“我在想你究竟是傻还是聪明,有时候你傻不拉几,看起来很好欺负,但一正经起来就像换了个人,特别精明。”裴于道,“你看这事,你利用我教训了乐否,又利用这事给阿闯一个教训,你呢,除了钱包破点血外,有什么损失?”
“谁说没有损失啊?”余信夸张地道,“我损失了时间请你吃饭。”
裴于额头青筋凸起:“……你可以不请,求你了?”
“没啊,是我求你,”余信突然哀求道,“裴哥,求你赏脸陪我吃饭吧,我快饿死啦,你不来谁买单呢?”
“滚滚滚,饿死你最好。”
第二十一章
裴于嘴上说得难听,到了约好的时间,他还是到了餐厅。这是一家中档的餐厅,格调温馨,环境优雅,是余信选的,毕竟他们都是学生,没有收入,请个几百块就够他们受的了。
裴于对餐厅档次要求不高,只要环境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