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离谷是不会有那样奢侈的存在的。
然而在一片喧哗过后,骤然的归于的突如其来的沉寂,却是反而让人更加的不安。不安的号角,就好像是远古战场之上一场大战来临的前夕,无数人屏住了呼吸静悄悄的凝望。直觉的能够清楚的感觉的到的即将来临的肃杀,浓郁的几乎要让你活生生的溺死的火药味,无形中仿佛有一只超然的大手,将你的心线紧绷到了极致。
“死了吗?”静流皓首微侧,探寻似的喃喃。
卡擦,
什么声音?
哪里来的声音?
那是什么?
嘶……
如同一只被戳破了一个小孔的气球,轻微却是绝对让你无法忽视了去的渗出被束缚的气体。
尔后,巨大的怪球浑然的一抖,似是无形中被什么力道击中。表面的灰烬重新的恢复了流淌,然而却是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的气势。只是从各个方向、各个部位同时的动作,只是随着重力的作用,一股脑的向下滑去。原先捆绑着它们不许泄漏一分的无形的阻隔,在这一刻又诡异的消失了去。那怪球就像是一个开了缝隙的沙漏,从上而下的窸窸窣窣的散罗。
先是表层的灰烬,尔后渐渐向内,量也是大了些,下方是被掏空了的屋顶,完完全全的没有支撑。从下而上的角度想是最好的视线,洋洋洒洒俨然的如同一片鹅毛大雪。然而一片墨色的大雨,俨然的如同巫师的诅咒一样,透着让人心悸的不祥。
怎么回事?是那怪球终于到了极限,再也撼动不住大自然的常理了吗?还是,静流的手段已经用尽,他已经确定某人……所以这怪球才会随着他的双手渐渐的下垂而随着性子?
表面尘埃摔下去,速度越来越快。它的体积亦是渐渐的缩小,俨然的似在剥榴莲似的。去了一层皮,再去一层肉,再去一层肉。先是五六丈直径,尔后是三四丈直径,再然后是丈许的直径。
已经是很小的范畴了,一路走来这球体里里外外都是一致的墨色粉尘,仿佛它就是用这东西捏起来的似的。直到这般的大小的时候,这怪球还是同样的构造。它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它又好像是完全的变了。
天,难不成它是完完全全的被这墨色的糜粉给填的结实?里面莫非是一点的空隙都没有吗?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空缺,这一丈的方圆已经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极限了。若是里面当真的是有什么的话,再看不见可是……
“师傅!”被揭去了全部的瓦砾的半月七星楼显得格外的空旷,如同没有任何的束缚的室外一样。被点穴丢在里面的秦暖仰着皓首,正巧向上的角度毫无悬念的中招。无尽的灰尘就像是要和她做对一样,摔了她一身,似是要把她给掩埋了去似的。尤其有些许的粒粒好死不死的砸在了眼里里,异物对如水的眼睛是一种格外的刺激,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一样的是绝对的容许的事情。
偏偏,这个时候浑身被束缚的死死的,如同石雕一样的全然的不能够动作。除却了能够被动的眨巴几下以外,却是全然的什么也做不了。尘嚣似是无穷无尽的摔下来,铺天盖地的摔下来,让她好不容易挤出去几粒尘嚣便是马上有新的进来。眼泪,不自觉的流淌。
将覆了一层的面孔凿出两行涓涓小流,然而好不容易的清晰却又是马上的被覆盖了去。尘嚣像是永远的没有尽头似的,俨然的将诺大的楼里给整个的包裹了进去。只要秦暖一睁开眼睛,连双眸都要被霸道的给覆了去。
然而秦暖还是执着的一次又一次的睁开眼,视线受了一种诡异的魔法似的,仿佛一刻都不想离开了那个古怪的球体。“师傅,师傅被吞了进去。师傅呢?怎么这么久了还看不到师傅?”
“会不会师傅已经?”越来越小的球体,装下一个人的可能越来的越小。即便是当中的当真是存在了空心的话,那样的封闭的球体,俨然的是连空气都渗透不去的。已经好久了,久的超越了正常人可以远离空气的极限。
师傅是在里面的,若是当真的还在的话,且不论这球体该把他压缩成了怎样的扭曲。单单是缺氧的这一项,便是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谁都能够不相信师傅,唯独是你。师傅是这离谷最强的高手,是绝对的不会有事的存在。只有他打败别人的份儿,绝对没有谁动的了他。”
“谁也不行,哪怕是那样的可怕……的招式,师傅不会有事的。”
“师傅,千万不可以有事。”
灰尘的凋零,似秋风挥舞着森冷的镰刀扫荡大地,固执的还挂在枝头的枯叶,注定了是螳臂当车的失败。这是一种大势所趋,这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流一样,谁也无法拽的他回了头。没人劝的动,没人可以说服的了,没人可以阻止的住,没人能够挽留哪怕多一个呼吸的时间。
如逝去的时光,命运之轮的流转之间。不管你富贵还是贫穷,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你希望他加速还是放缓,一切就那么默默的发生。是一种远远的超越了人力可以企及的力量,它的发生除却了你可以看见以外,你便是再也控制不了即便一分。那唯一的你能够看见的它的凋零,或许是它唯一的仁慈。
哗啦啦,
尘埃终于是流逝走了最后的一粒沙,古怪的球体也终于的看不见了。屋顶上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当你的眼睛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