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府内何时轮到汝等自作主张?都不许动,待得本公子和父亲说话。”
“额,是。”
“属下遵命。”
“退下退下,都退下,公子发话,谁敢胡来?”
“是。”
“是,是,都暂停。”
“停下,说你们几个呢,还不退后?公子的话语,当耳旁风?”
“啊,不敢。”
“退下。”
“父亲。”雁城堂踱步到了老者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把麻烦带到了府上,你真是令吾失望。”
“对不起父亲,只是他们,不是一般人。”
“我雁城砂的儿子,何时倒是给人吓破了胆子?”
“父亲,个中隐情,请移步这边说话。”
“隐情?”他是蹙着眉头的,满是不悦的样子。然而到底,还是随着儿子一道至于一旁。
……
“什么?你说你是!”
“怎么可能!”说话间,雁城砂忍不住的冲着这边的两人望了眼。回应他的,不过是秦暖意味深长的笑。
“儿子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并不愿听。然而他们用强,女子身旁那护卫厉害的紧。儿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的高手,只是单单的站在你身边,就让你觉得胆颤。”
“就知道给吾丢人。”
“儿子有罪,请父亲责罚。”
“这事儿稍后自然跟你清算,眼下先应付他们要紧。”雁城砂掉头回去,“姑娘。”
“小女子听着。”
“你既是执意要见,那么见一见也好。堂,带两位前往。”
“啊?我去……不,父亲,我。”
“呵呵,怎么还怕在下吃了你?”龙秦勿忘很满意这家伙的怯懦,忽然的起了玩心,直直的盯着他,一脸的夸张的笑意,连自己都不自觉的觉得有些虚假。
“你。”
“少给吾丢人现眼,雁城砂的儿子该是天不怕地不怕,这可是自家府上!”
“可是那人,父亲。”
“你被他盯上了,不去,也会逼着你去。”
“是,父亲。”
“雁城公子,看来又是要麻烦你了。”
“哼,你还是如第一眼见到的一样,让人讨厌的紧。”
“并不悦耳的话语,不过也多谢评价了。”
“走吧,这边。”
“有劳。”
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渐行渐偏。
远离人烟的山水看去安静美丽,一丝丝与旭天下的炙热完全不同的凉爽裹在身上,感觉舒服极了。小桥、垂柳、池塘、青草、小山丘,一切看去是那么的安详、质朴,仿佛已经不在奢侈的雁城宫里。
“喂,你要带吾等去哪儿?可别想着耍花样,否则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你。”
“呵呵,放心,本公子的性命还攥在你的手里呢,我哪里敢?”
“最好是这样。”
“还没有到吗?”
“已经很久了呢。”
“瞧,这不是到了吗?”雁城堂提手,指着几棵古木下,一个青砖土瓦的小院。青石台阶上,依稀可见的青苔诉说着鲜有人至此的僻静。涂着白漆的墙壁,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霜,蜘蛛网似的开裂,或是陀螺,或是缝隙,或是褶皱,汇聚成了一个叫做斑驳的词汇。紧闭的木质门扉上,沾了些许的尘埃,看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启。
时光的车辙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潜意识里让人不自觉的便是知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就是这儿吗?”
“怎么会,堂堂一国公主,只敢给这般的待遇?”
“哼,本公子亦不想。金山银山,本公子巴不得的悉数裹在他身上。然而她执意如此,本公子又有什么办法?”
“去吧。你要见的人就在里头,这里清冷的很,本公子才不乐意多呆。”
“你看着他。”
“小姐,要不要待属下先行进去查看?”
“不用,若要耍花样,方才他们就不会放吾等带着他离开。”
“哦,想来也是。”
啪嗒,啪嗒,
白绸穿云履印在了青石台阶上,留下几枚好看的金莲。至于门前,提手像是要敲门,尔后却又忽然的顿住。她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然而到了这一会儿,心底却不自觉的燃起了几分的犹豫。
代替自己出嫁的人,会是谁呢?
再见面,自己该是以怎样的面目见她。毕竟,秦暖知道自己是来取而代之的。
她总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已经练就铁石心肠。然而当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是忽然的丧了胆气。“唉,不是你自己要见的吗?如今,后悔的倒也是你?”
“不,我是必须见她的,这个公主的名头,还要去对付那个人的。那个可恶的人,这才是第一步呢,不可以放弃。秦暖,加油!”
“不就是见个人吗,有什么可惧?”悬空的手踌躇许久,终于是印在了门扉上,发出扣扣的声响。
“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扰我吗?”清凉女声,宛若银铃。
分明的是悦耳动人,偏偏却又像是经历了沧桑似的,透着一股子的对人世繁琐的排斥和疏离。
“额,好熟悉的声音!”秦暖忽然的愣住。
“不是本公子要见你,是一个自称花月来的故人要见你。”
“不见。”
“人家可是捉着本公子的性命来要挟,恐怕你不得不见。”
“聒噪。”
先是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尔后只听得吱呀一声作响,久久没有开启的门扉难得的让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