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律例说,谁府上的家丁犯了事情,那一定是和主人家脱不了干系,对吧?”这顶帽子,太师认下了,只是,对于字句的斟酌调度。于他,在权利场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存在,轻而易举。
他从来都是知道,哪些地方可以说是,而有某些地方,即便拿刀子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也不能够嘴软半分。
“你……”
“好了,张大人,用不着,在此与他争辩。”不知道为何,倒是尚皇后出来,替他解围。
“是,娘娘。”
视线,重新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张太师,你刚才说,你有罪,不假。只是,仅仅是管教不严的话,似乎,也不止那么区区的一点吧?”
“娘娘明察,下官自知失查,对家丁管教不严。以致于,这二人,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入宫去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过。只是,下官与他们的事情,当真是毫不知情。不然,下官,一定一早的就将这两个逆贼,处死。”
“处死?哼哼,好狠的手段。”瞳孔,一阵急剧的收缩。
死,这般的高高在上的允夺,在他的嘴里面,倒是轻而易举呢。
“擅入禁宫,冒犯娘娘,本就是不可饶恕的一条死罪。”
“的确,是死罪。然而,生杀允夺的大权,即便你是一品大师,貌似,也没有这个资格。**,你不觉得,你有些僭越了吗?还是,人命在你的眼里,分明如同草芥,可以随意的灭杀,甚至是径直将堂堂的一族朝廷大员……灭门,如同……闵家?”
闵家!
这个原本听来,并没有多少特殊的含义的字眼。此刻,入了太师的耳,却是无比的尖锐。
暗自苦笑,她,到底还是没有放弃呢。
俯首,叩首,任凭,一头夹杂着银丝的斑驳,倾泻而下。遮掩了面上,全部的颜色。
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毕恭毕敬。“呲……娘娘,是下官失言。这生杀大权,从来只属于皇家,下官,哪里有资格?不过,是嘴上说说替娘娘抱怨几句不平。然而,于闵家,一早的便是说了,和下臣没有任何的关系。昨日,下臣一直在御书房,与太子等大臣,议事,寸步未离。”
“嗯,听来,相当的有道理呢。本宫,亦是不想,国之栋梁,一国太师,倒是和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扯上了关系。只是,某人却是不这般的认为哦。”
心儿,不自觉的一沉。
怎么,她还有什么后着式子等着自己不成?“嗯?娘娘,你话是……什么意思?请恕本官鲁钝,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不要紧,等你见了一个人,想必,有些事情,便是能够一清二楚。”一脸的意味深长,提手冲着大堂之外示意。“来人,带上来。”
“诺。”
“诺。”
两声应和,恍若天生的便是有着莫名的魔力。惹的大堂之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经意的,聚焦过去。恍惚,歌迷们见到心目中期待已久的大歌星亲临,忍不住的擦亮眼眸,为镁光灯,赠姿。
“回禀娘娘,张公公带到。”一声冷语,两名宫内侍卫,丢下了一枚身着太监服侍的老者。
也不知道,是因了岁月无情的碾压,连累他已经弱不禁风;还是,因了什么缘故,已经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竟是正面朝下,极度不雅观的趴在了地上。
惹的周遭众人,一阵唏嘘。
咣……
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案几之上。
其声如同暮鼓城钟,惹的众人,皆是浑身一个激灵。
“放肆,堂下何人,三司公堂,岂容你胡来?还不快些跪好,这幅德性,成何体统?”刑部尚书赵大人怒目圆瞪,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堂下老者瑟缩了下脖子,连滚代爬的跪正。“回……回禀大人,张嘉人,********太监。”
“哦,本官倒是谁,不想,倒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怎么,倒是有兴致,来此一游?”
“大人就别拿咱家开玩笑了,咱家自知有罪,这才甘愿来此。”
“张公公,旁边这人,你可是认识。”尚皇后提手一指,她可是,没有过多的心情,来和这老太监打趣。
“回禀娘娘,这不是当朝的太师**张大人吗?老奴纵然年迈,倒是还记得清楚。”
“认识就好,也省了,本宫给你们介绍。那么,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昨日,何以倒是带着他太师府的家丁,来到掖庭宫,仔细的说说吧。非但是本宫和三司的的大臣,甚至是你面前这位,都是想要知道呢。”
“老奴遵命。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奴倒是忘了。只记得,是太师大人找上了老奴,又是送钱财,又是送宅院。”
刑部尚书,又不乐意了,怒喝,“好大的胆子,身为内宫总管,难道不知道,收受贿赂,和外臣勾结,这,哪一条都是死罪?”
本就是主管这一块的主儿,最见不得的,便是这作奸犯科的事情。
更加的卖力的叩首,丝毫不在意,这血肉之躯的额头,和坚硬的青石板材亲密的接触,会是什么后果。“咱家该死,咱家罪该万死。都怪老奴自己贪心,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饶命?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大人,赵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咱家是一时糊涂,各位大人,饶命啊。”明知道已然是为时已晚,然而,此时此刻,除了近乎卑微的求饶,自己,还能够如何?
“好了,他的罪过,稍后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