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线。一页,一页的纸张,似是在为被人抛弃的结局,不甘的呐喊。呼呼的声响,在此间的空旷中,格外的响亮。“烧掉,朕不想除了你我之外,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啪嗒,
双手一左一右的忙乱,总算,是在落地的前一刻,接住了那已然乱的不成样子的一抹。
来不及去查看,到底已经,乱成了何等的如麻。视线,便是被眼前,那道径直的冲着敞开的门扉踱步而去的人影,所吸引了个彻底。“诺。皇上,你去哪儿?”
“红叶寺。”
“现在?过不了多久便是迟暮,还是另找时间吧。”视线望向门外,西斜的日头,好似是受到了妈妈的召唤,要回去吃晚饭的小孩子似的。恋恋不舍的,收起独属于它的光亮。
一分一分,将这片玩耍的天地,拱手相让。
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
明明知道他在乎,只是,非要这么的迫不及待不可?
“朕等了二十年了,不能够再等。”风雅天头也不回的继续,难掩的,决绝。
只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纠葛,才会,连累一国之君,好似是失去了全部的方寸的,迫不及待?
二十年……哼,他已然等了二十年了。
那么的漫长的日子,已然如同攥在手里的细沙。即便五指再怎么的紧致,到底,还是阻挡不住,顺着指间的缝隙,偷偷的溜走的步伐。
当真是为了某个存在,等候了整整二十年的话。或许,自己再阻拦,当真是有些不妥了呢。“额……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不,朕不想,其他人知道朕去找她。”
“那属下和皇上一道前去……”
“不用。心腹禁卫会带上,安危,用不着你担忧。”
“只是……皇上……”他有些不甘心,想说些什么话。
“你有另外的事情要做,东极宫内,她已经进宫,那么,也是时候,给他一个名分。繁琐的细节,朕不想劳心,你去办吧。”
“额……是,皇上。”不甘心的答应,再度抬起皓首,诺大的紫绚殿,空旷的只剩下自己一人。
四下张望几眼,便是走到一盏烛火面前。
提手,拎着书卷,渺小的火苗儿尖端,触碰到了书卷的一角。
红芒霎时大起,飞速的蔓延。连累,本就是不成模样的书卷,一分一寸的蜷缩起了身子。
劈啪,劈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宫殿里面,带着火红色的绚烂的舞姿,似是,不舍得付之一炬的留恋,不甘的咆哮。异常的惹眼的光辉,红彤彤的照亮了他的面孔。
拉进视角,面上的肌肤,竟是无端端的缠成了一团儿。
檀口微动,似是自喃,似是冲着不知道谁发问。只是,仅仅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诺大的空间唯有一人,也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够听到的孤寂。
挥之不去的单调,难掩的,不知是苦涩还是孤单的落寞。“唉,主人,皇上俨然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正如,你当初所期待的一般。只是,如今的他,不知为何,属下竟是无端的觉得,害怕。属下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还是,或许,一切,似是变了模样?这样的他,是好,是坏?主人,属下……属下真的不知道了。你说,属下,该怎么办才好?”
此间,三道似是不起眼的圣旨。恰似一鸿静泉之中,被人丢入了一枚巨石。霎时,激起跌浪澎湃。连累,花月国内,局势风云变幻,各方势力,颤栗不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西南郡王吴阔逝世,朕甚感悲痛。着令,以王爷之礼,风光厚葬。爵位由其子吴秋继承,统领西南。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金紫光禄大夫,慕容吹花虽系乱臣慕容轩之子。然,正义凛然,忠心于朝廷。护驾有功,特此免除慕容轩叛乱的干系,朔封为正二品镇国大将军。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雁南亲王风雅间,阴谋篡位,意图自立。大逆不道,着令,削去亲王爵位,没收兵权,打入天牢,听凭发落。
钦此。
站在镇国大将军府邸之前,昔日达到了巅峰的慕容家族住处。
依稀,可以听见,昔日人来人往,瓒动的人头,几乎要将一方门槛踏破的繁华。
奈何,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贴着两道交错的封条——
京都府尹衙门设封,擅动着与慕容家同罪。
同罪?
哼,可笑的是,肉眼可见的,已然覆上了一层厚重的尘埃的门面,此刻,却是,空无一人的萧条。唯有,随着风儿微微颤动的斑驳,偶尔的发出些许细微的窸窣。好似,在为这片繁华落幕,被人遗忘在角落的落寞,发表几声内心的愤满。
也不知道,独自的站了多久。
或许,是因了有些乏了,于是乎,紧了紧裹身的衣衫。侧身,便是想要离去。
忽然,身后,一阵声音唤住了他。
“既是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
“嗯?”回眸,七八名侍卫,一顶玄黄色的流苏八抬大轿,似是来头不小。
哗啦,
一名侍卫掀起帘子,让出一抹玄黄。繁复的衣衫,惹眼的奢华处处,却是遮掩不了,一枚白纱包裹,半吊在胸前的臂膀。恍若不属于他自己的一般,即便由两名侍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亦是,随着步伐的波动,肉眼可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