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狠心的打碎了外在的玻璃,任凭,无数的细沙,顺着破碎了的缝隙,融入本就是属于他的土壤。
惹的慕妍希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是,这一次,不是沙子,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连累,甚至是一双眼珠子,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突然的觉得,脑子里面,所有既定的,已知的所有的一切,统统的,成了混沌一片。任凭,那不是会跳,简直就是会飞的匪夷所思,一点一滴,麻木自己的全部的理智。“呲……大师……你……”
良久,仰起皓首,朦胧的眸子,随意的扫向天际。正如这空空如也的天,迷惘,茫然的惹人,根本不知,去路何从?
自喃,“解铃还需系铃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间,到底如何,才能够救你?”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抹倩影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好似是已然灌满了铅水的双脚,让人怀疑,是不是她正在进行传说中的长途爬涉的旅行。
不然何以,这幅窈窕的身姿,年轻的面孔,却是好似一副,已然上了半百的年纪的老者蹒跚?
紧抿着的樱色唇瓣,透着有些不正常的惨淡,正如调皮的在这幅清华绝代,偏偏却是又好似失去了些血色的轮廓上,豆粒大小的汗珠,自顾自的游走。
明显,该是已然疲累到了极致。
第一眼见到这幅模样的人,一定会,忍不住的心疼。只是,视线往上,三千青丝之中,三三两两的夹杂在这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云华当中的银丝。却是,让人瞳孔不自觉的一阵收缩。
在这一刻,突兀的发觉,自己的喉咙好似是被人给掐住了一般,喘不上气儿的窒息感。
美人如玉,如旧的清华绝代。
只是,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雪色,到底,还是刺痛了眼眸。
忐忑,岁月,为何却是这般的不公,这般的狠心?即便,从来都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只是至少,于她,这般的年纪,总该不好意思,催人老去。
皓首微扬,一座古香古色的寺庙,展露出了它深掩山林深处,低调处却是不失了奢华的气质。恍若一只仙鹤,即便立在了鸡群当中。路过的人们,还是第一眼,就为它的高雅,为它的与众不同所吸引。
而近处,横挂在山门之上,正中位置的一块牌匾,上书四字——“摩音古刹”。
遒劲有力,入木三分的颜体,苍劲而又强悍的气势彰显无疑,更是起到了惹的,眼前一亮。
“摩音古刹……终于……到了。”
似是,对这里早就是熟悉了个透彻。
丝毫不为周遭虽然覆上了厚重的尘埃,却是难掩昔日的繁华的点滴所动。径直的,穿过大雄宝殿之后。
吱呀,
提手推动门扉,抖落下了积攒了不知许久的灰尘,在外间透进来的光亮照耀之下,肉眼可见的绚丽的飞舞,满满当当的占据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
如同,是无数的广场大妈,挤满了某些地界儿,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任凭,舞姿再多么的优雅;即便,大喇叭播放的响彻天际的音乐,倒也是当下的流行歌曲。奈何,年轻的一辈儿见了,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融入其中。
微蹙眉头,短暂的犹豫。
实在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身躯,和这般的遮天盖地的散乱着凌乱的舞步的尘嚣,来个亲密的接触。
只是,脚步,到底还是迈了进去。
四下张望,丝毫不同于寺庙里面,那被香火供奉着的神佛菩萨,面目慈善。一张张紧靠着墙壁的桌案,环绕着房间,形成了一个小包围。莫名的,给人一种压抑。
视线向上,桌案之上,肩并肩的摆着,墨木红字的,竟是牌位。满满当当,整个房间内,除了桌案,便是这些数之不尽的牌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了常年没有香火的供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了尘埃有些过分的覆上了它们不容许任何人斜度的身躯,才会狠心的使得,肉眼可见的褪色,看来,竟是如斯的恐怖。
置身其中,这些牌位,突兀的恢复了几分的灵性。就好像,是有无数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每一个进入其中的人。暗自的咆哮,他们由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如今,这被人遗忘在不知道什么角落的木牌子的愤满,不甘。
双手,不自觉的环抱胸前,似是,突然的觉得有些发冷。喉咙滚动,甚至是吞咽下一口口水的声音,此刻听来,也如同晴天霹雳在耳畔炸响,格外的响亮。
鼓起几分的勇气,靠近几步,视线在步子的带动下,在数之不尽的常年缺少香火供奉而显得有几分破旧的排位当中,游荡。似是,在寻找些,心中所在意的存在。
终于,在左侧的一张案几面前停住了身形。
提手,擦拭去了被尘埃所倾覆的一角,身形,蓦然浑然一震。
倒吸了一口子的凉气,“呲,豁达摩音之牌位,豁达摩音……你……竟是真的已然死了,你……居然真的死了。可是,你怎么能够死,怎么能死?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的倒是轻巧。若是本座有办法,何以,倒是来求你?只是可恨,你却是死了,就这么的轻易的,死了。你死了……那要本座,如何救他?你死了,还有谁能够救他?”
“泥菩萨过江,还是先想想,谁能够救你吧。”不知道从何处,突兀的飘进了一阵冰冷的不带一分的感情的声音。天,这是怎么样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几分的嘶哑。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