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给牢牢的、深深的埋葬了进去。
凝望,踌躇,焦虑,担心,惊惧,害怕,五味瓶被打翻了似的,惹的脑子几近空白。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一团烈焰,陡然而起。
熊熊的飞舞,就好像是一个舞者,卖力的扭动着身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为了那一刻的辉煌的炫耀。尤其是在一片墨色当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如同错位的小太阳,携着滚滚的热浪,让人打着心底的,不争气的生了怯意。
好亮,好刺眼,外面,怎么了?
怎么会有火,那么大的火,恍若来自远古的火神祝融,举手投足之间,便是狠心的要将整个世界,给生生的焚为齑粉,化为袅袅的烟,荡然无存。
“人呢?”
“滔天大火,无人能活。”是玡的声音。
“王爷!”含糊的一个鼻音,福叔骤然的提起臂膀,一口咬了下去。
钻心的疼,他只是不想自己发出声音。
过分的耀眼的火光,透着狭窄的缝隙,隐约见得晶莹闪烁。是爬满了爬山虎的老面,浑浊的泪。皓首向上,面孔紧紧的贴着木板,感受着一股不带生命的冰冷。明明已经拉近到了极致的视线,却是无端的模糊。就好像是在看下雨天的玻璃,雾气重重。
福叔咬着自己的手臂,使得自己发不出声音。老泪纵横,将那边的模样,模糊在了一片火光中。
“放火,你这是在向着什么人示意,巴不得快点赶来三王府?”尚罗无双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你似乎,又在跟本殿下耍心眼。”
“毁尸灭迹,免得被人发现,属下有做错吗?”
“啊哈,看不出来,你倒是比本殿下想的还要来的周到。”
“此地不宜久留,该离开了。”玡催促。
“嗯,召集人手,撤,别留下痕迹。”
“诺。”
“诺。”
苓岚城郊,不起眼的小院。
门扉之后,一抹白衣,整个后背直直的贴着院墙。
以致于,比以往任何时候看来,都要显得矮了去。经不住的怀疑,是不是支撑着体重的骨骼,给硬生生的摘了去。所以才会,甚至是站立,都已经成了一件奢侈。
低垂的皓首,任凭如墨的云华前倾,狠心的遮住了全部的面孔。
看去,完全的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气。那般的不顾及边幅,是丧了一切的绝望,是路边对明天不抱任何的好的梦想的没出息的乞者,是丢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玡哥哥不会做那样的事。”
“老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宁姑娘和王爷,还有一府的七百九十二条性命,血粼粼的事实,这还能够有假?”
“这,他,玡哥哥不会……即便是真的或许,不是吾等想的那样。”摇头晃脑,那么在乎的人,她不信,她无法接受。
她竭力的,想要找那么一个理由,去捍卫曾经的固守。既想要说服福叔,只是更想说服的,是她自己。
“的确不如吾等想的一样,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谁能够看的出来,他竟是和太子狼狈,心狠手辣的会对昔日友人府眷,痛下杀手。吾等,都看错了他!”
“啊,我……福叔,玡哥哥他……”看错?
不,福叔,你怎么可以对玡哥哥,仇视到了这等的地步。
“殿下,别再相信那个人了。他不在是你认识的玡哥哥,而是,吾等共同的敌人。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杀了宁姑娘,还有王爷,您的三哥。玡,那个人是你的杀兄仇人,血海之怨,不共戴天。”
“福叔!”她只是心疼的一呼,仇恨,对于她来说着实是沉重了些。
尤其是那么的在意,哪里敢用上这般的词汇。
“老奴听的清楚,他和太子之间可是有约定。约定啊,见不得人的交易,哼,他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自己。你看如今,听人说他才刚刚被破格的提拔为正一品左丞,还要统领朝政。”福叔喋喋不休,醍醐灌顶似乎是残忍了些,他却只是想用最真实的真相,去让尚罗晓涵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左丞,那是和太傅比肩……记得曾听见,大哥麾下的人叫玡哥哥统领。”
“统领,哼,他果然早就和太子扯在了一起。”
“不,玡哥哥他,不是中意官位这等虚荣的人。”辩驳,迫不及待的辩白。
“不是吗?殿下,你何苦自欺欺人?左丞,可是位极人臣呢。老奴看,玡所谓的不在意官位,只是嫌弃以前给的官职太低,不符合他的胃口而已。瞧,这不是就乖顺的当了?”
“这。”秦暖,低下了头,不争气的执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玡哥哥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糊涂,要到几时,你才能够改掉对那人的天真?”
“我累了,想要歇息。”
“不要逃避,这是你必须直面的事实。”
“没有地方的吗?那么,我出去好了。”站直身子,便向着门扉走去。
嘎吱,
一只大手抢先一步,压的上了横木的双开小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哀嚎。
“唉,里面有空的厢房,老奴替你整理。”
“多谢。”
一线峡谷,高山之巅,刀锋大营。
云霄缭绕,雾气朦胧,让人总感觉有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大帐。
长案横放,高位上改不掉的紫衣,正如同他眸中的颜色,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