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是密密麻麻的碍眼的人头攒动,此刻只剩下一群哀草寂寂。
嗖嗖,
身后突兀的几声急空破响,惹的龙秦勿忘豁然回眸。
只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名士兵摸到了秦暖的边上,正要动手。只是,每人的胸口,却又或多或少的扎着几枚突兀的羽翎。只是难以置信的微微挣扎,便是倒地不起。
“那是?”侧目,潜意识的左右扫荡,隐约见得远处的墙头几名人影遁去。
是有人暗中帮忙吗?
会是什么人呢,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们,为何要救秦暖,却不留姓名的悄然离去?
应该算是友吧,不论如何,他们至少是做了件好事。
“小姐,快跑!”龙秦勿忘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考虑,四具尸体的边上,某人,不知道是被他们的突然到来所吓到,还是被这羽翎的突兀所震慑,倒是停住脚步,呆呆的站着。
嘿,她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吗?还是,已经吓糊涂了呢。“跑啊,还愣着作甚?”
“啊,哦。”连连的大喊,高昂的音调,醍醐灌顶的终于是将她从神游中唤醒。后知后觉的小跑,至于一个看去无奇的井口。弯腰一抓,然后便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便是那里吗?”他倒了一声,帮某人,还真是难的很呢。
“这,怎么会。”
“怎么回事,他们?”
浑浑噩噩的士兵中,传出几声暴戾,“愣着作甚,上,有个人不见了,快上。”
“上,若他们跑了,你我都是死罪。”
“冲,杀啊。”
“杀啊。”
“杀了他!”
一时间,院墙,门洞,数不清的士兵,宛若蚂蚁离巢似的蔓延。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蜂拥而至。是那种,快速的,大量的,凶猛的,让你甚至是忽然的丧了逃跑的胆气的突兀。就好像,是在马路上被刺耳的一声喇叭所迷,涤荡干净了全部的理智,只是呆呆的望着飞驰向你的突然。
“她走了,终于是能够放开手脚。”
“虽是凶狠了些,不过对于汝等。只要不伤及性命,也不算违背了族规。”龙秦勿忘却是不发怵,双手皆成剑指。对着来人方向,凌空便是一阵遥指。
嗖嗖嗖,
每一下,便是飞出一道手指粗细、半寸来长的青芒。手指指到哪里,青芒便是瞬间击中哪里。
手腕,脚踝,膝盖,大腿,腰身,青芒一触即逝。马上,便是窜起一朵血色的小花。如同被剧烈的摇晃过的可乐,突然的打开盖子,不要钱的喷涌。
“啊,我的手。”
“哎哟。”
“腿,我的腿,哎哟。”伴着不绝于耳的哀号,不时可见倒下的士兵,抱着痛处狼狈的滚作一团。
跌倒的,绊倒的,被踩的,脚滑的,蜷缩着身子抱头的,好不混乱。“别踩我。”
“哎哟,啊,我的手。别踩,没看到人啊。”
“啊,谁踢我。”
“别……”
“啊,哎哟,我的头,别踢。”
哗啦,
风声霍霍,一把长刀正面劈了过来。
只顾着忙于应付的龙秦勿忘,只来得及堪堪的一避。
呲啦,
蓬松的白衣,右侧腰部衣衫便多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所幸,没有伤及皮肉。
本是习惯性的提着剑指,便要刺向那人的面孔。只是至于一半,却又骤然的变为手刀。一起,一罗,重重的砸在那人的后肩靠近脖颈处。
“嗯。”只听的闷哼一声,某人便颓然的倒地。
龙秦勿忘还是心慈,不愿伤人。
“杀!”
“纳命来。”
“死去。”
就因了这么一小会的耽搁,又有四五人冲到了面前。长剑森森,白刀霍霍,或是击向脖子,或是刺向心脏,还有的攻进下盘,四周环绕,倒是生生的将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死吧。”
“可恶。”提手成掌,打中了正面一人的下巴,只是堪堪的逼退那人。左手为勾,从手腕处向后击飞了一名汉子的长刀。同时提腿一避,让砍向自己的长刀罗了空。
只是双拳到底难敌四手,这般的狭隘的范围,已然全部用上的手足,使得他来不及避开身后的一刀。
噗次,
是肩头,扬起一抹晶莹的殷红,洋洋洒洒,点点飘罗,将还没来得及梳洗的白衣,又染上了一片红梅。
痛,是人生来无法避免的本能。
整个身子骤然的紧绷,诡异的有些异样的扭曲。
“呲。”倒吸凉气的声音,龙秦勿忘吃痛,脚下飞旋着避开几丈之外。只是肩头的痛,却是真实的提醒着他,自己反应到底慢了。
“往哪跑。”
“杀了他。”而边上,是更多的士兵,一层叠着一层,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逃开一个禁锢,进入的,是更大的牢笼。
“上,一起上,宰了他。”
“快,趁现在,他受伤了。”
“俺砍到他了。”
“上,快,杀死他。”
“别给他机会,杀。”
“围住他,削他。”
哒,哒,哒,
马蹄触地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姗姗来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是门口的方向,精锐的骑兵护卫开道,一匹白马居中。座上正黄,金丝为锈,那最为崇高的动物五指轻戏龙珠,腾云驾雾,好不气派。外披一件红底墨外的袍子,而显得格外的精神。
金冠束缚起,露出整个额头的发型,高高的鼓着,看去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