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帮忙,瞳孔里一抹铁甲瞬间的放大。然后便是直觉的胸口一疼,连人带马,不可控制的就像是被击打的沙袋。颓然的倒飞,摔在七八丈开外,扭成一团。细看,砸中他们,竟是另外一名先前进了茅屋的士兵。
咣,
大手一拉,一甩。
半扇门扉骤然合上,浑然一震。
“啊!”只听的一声惨叫,似乎是撞上了什么。
咚咚咚,
足下轻点,龙秦勿忘又回到了秦暖的面前,“快走,立刻。”
“你一个人应付的了吗?”
“只是阻拦,应付不了在下有腿,绝对不会比拟跑的慢。倒是你,在留这,却是在下的累赘。”
累赘,这,便是自己的定义吗?
哼,听起来,倒是当真的完全没有用处,却只会添麻烦呢。“哦,我不会武功,的确……好,我走。”
“暗道在哪,在下护送你走。”
“就在后院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古井,那是入口。”
“走。”一手拉着她,飞快的跑出了门扉。
入目,三三两两的扭成了一团团的淋漓,是惊心的哀号。然而,就在他们的边上,是更多的骑兵。
短暂的停滞,是羊和狼群的对视。
莫名的紧绷,突然的感觉,甚至是空气都给凝固了去。如同照相机里面的世界,将所有的一切,给定格在了那一刻的永恒。不倒退,不前进,全部的流逝,规矩于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纹丝不动。
“快走。”龙秦勿忘大手一甩,便是将某人给送出了四五丈外。“不要回头,一直跑。”
“啊,哦,你真的会跟上来吗?”
嘴角一笑,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动作。“当然,忘了在下的能力了吗?他们,伤不到我。”
“保重,一定要活着。”重重的点点头,他那么的厉害,该是真的吧。
“上,他们要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七八匹烈马,骤然前涌。
数不清的马蹄,同一时间的骤然的运动。
宛若雨点鼓,毫不停歇的碰撞。交叠,重合,放大,是积攒了许久的骇人的力道,在一瞬间毫无保留的释放。如同一辆火车启动,连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连累足下的土壤颗粒,都在不安的颤抖。
“啊。”发自喉咙口,控制不住的一声尖叫,是骨子里,弱者对于危险的胆怯。转身,秦暖终于是后知后觉的跑开。
“快追,在那,她要跑。”
“快追,快追,杀了他们。”
“一个不要放过。”
“汝等的对手,是在下。”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儿,好死不死的挡道。
区区的血肉之躯,在七八匹并肩的烈马骑兵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的,简直就跟大海跟前的一颗小石子。螳臂当车是文雅的说话,鸡蛋撞石头是真实的写照,完完全全的没有可比性的差距。
以致于,马背上的几人,那高高在上的蔑视,完完全全的不把他放在眼中。
拦路,就他?
不自量力,那就死吧!
轰隆,轰隆,
本就相距不远,马蹄策动,眨眼间是进了五丈之内。渐近的巨响,恍若雷鸣似的咆哮,恍惚是一辆达到了最大速度的火车,从你身旁呼啸而过的那种震撼。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响亮的几乎要你给埋在那不可抗拒的节奏当中!
某人,却只是侧身,斜扎下一个大大的马步,使得身子因势下降。
就在这一刻,气势陡变。如同每一个武林宗师,开始练功之前的热身一样,使得身体保持在一个最为合适的平衡。双臂上扬,作为双掌,掌心朝下,掌心凭空的浮现两抹拳头大小的青芒。就像坟地里面的鬼火,无根却是摇曳。
尔后,奋力的向下一甩,带着两道半弦月牙,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是对绝对的力量的炫耀,是不可阻挡的一往无前,就好像是抡起的斧子,心里念叨的只是要将面前的这片柴给撕扯成几段而已。
嗡……
古怪的音调,宛若来自远古的号钟,刺的耳膜忍不住的发疼。是那种,类似金属被特大号的铁锤,给砸的七荤八素的,迷茫在过分的大的抖动幅度中的,丧了胆气的呐喊,是即将被扯碎的生命怯懦的哀号。是霸道的起止符,誓要涤荡干净世上一切的喧嚣。
明明是旭日高照,头顶却骤然的召唤了一片白云为幕,严严实实的将万丈光芒给遮掩了去。莫名的暗淡的光线,让人错觉,是不是世界末日,踏着节拍而至。
风,停滞了。树叶,不闹了。鸟儿,哑音了。河流,不动了。整个世界的痕迹,似进入了晚上一样的,突然但却了去。甘心为绿叶的奉献,诚心匍匐脚下的臣服,是粉丝对于明星的虔诚,宛若关掉照明的剧场,所有的镁光灯统统的照向了同一个舞台。
视线凝聚,是一双修长而无暇的手掌。
静静的贴在只肯足下见他的土壤,似乎是有些丧了身价。只是,此时此刻,却并没有任何的一抹不协调。
呼,
似一个深呼吸,长长的吐出的放松。
手掌一漾,便是见得一股长长的弧线,沿着地面泛起了单向的涟漪。并算不上多少的明亮的青,秋风扫罗叶的席卷,势不可挡的只注上前,迅如闪电,那一致公认的最为迅捷的光的速度。
迎面,触及那七八名在不躲闪,便要将自己给践为肉泥的烈马。化作电流状的,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的流淌周身,悄然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