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此,乃是为了昨晚的大火。”李公公径直的说道。
“李公公所言极是,为了刑部的琐事,耽误大家时间了,也是时候处理正事。”
“来人,去敲门。”
门的另一边,大厅,两人坐立不安。
“外面那般的喧嚣,怎么了?”
“刑部,苓岚城守,墨甲军等诸个衙门都来了人,甚至,还有大内。他们一致,皆为了昨日的大火而来。”
虽然,早已经有了几分的底,但是,当真正的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宁儿的心,还是忍不住的嘎嘣一声脆响。“额,果然,那么大的火,根本就遮掩不住吗?”
“其他的,倒是好说。只是大内来人,便是等同圣旨。皇上那边,必须给出一个交待。宁姑娘,吾等该怎么办?”福叔一脸的为难。
“如此,便是再也阻拦不了他们进府了?”
“老奴,想不到理由。”
“或许,正是昨日放了那场大火的人,想要的结果?”
“嗯,姑娘的意思。”
“事情闹大了的话,那么,三王府便是再也没有借口去阻止别人进府查看。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查看。说的好听点,是主持正义。说的难听些,便是趁火打劫,而且你还得腼腆个面孔,堆着违心的笑。”
猜到了别人的意图,似乎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然而,现在似乎谁也没有这个兴致。“额……这么说来的确,那场来的突然的火……那吾等,现在该怎么办?”
“能够怎么办?开门,让他们进来。”
“可是殿下。”
对啊,殿下。
尚罗晓涵,现在可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略微一阵思索,说道,“告诉他们,三王府容不下太多人,每个衙门,只能够进两人。火灾在西厢,就带他们去西厢查个痛快。”
“他们,会乖乖的听话吗?毕竟来人,可没有一个是好搪塞的主儿。尤其大内……”
“先前有皇上的禁令,他们想是不会胡来。你多带些仆役,好好说话。”宁儿竖着眉头,绞尽脑汁,却是忽然的发现,自己能够做的,竟是卑微的可怜。“我去东厢,藏好殿下,堵住下人们的嘴。”
“唉,只能如此。”
枫林边际,苓岚一角。
古树参天,红叶飘零。
炫目的暖旭高悬天空,照耀的满眼好看的红彤彤的朦胧。就好像,是给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覆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帷幔。
京都繁华的触角,到了这里,似乎也有些不忍。
退却喧嚣,耳朵,只余下了自由飞驰的风声。摇曳起舞的叶片窸窣,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道藏在何处的鸟鸣。
琉璃瓦片,墨漆梁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子。
远离城市的独辟蹊径,与繁华无缘的简单质朴,和周遭的养眼,倒是浑然天成,恍若一体。
咣当,
巨大的声响,连累一扇万字格栅的门扉,整个的撞到了墙壁之上。门轴仓促的运转,发出类似极刹车的哀号,刺耳。
一抹墨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
“公子,你受伤了?怎么会。”
悄然的灌入耳膜的声响,惹的铁手成爪,瞬间的警惕。
循声望去,迎面,水蓝窈窕,一脸的惊愕。
“你怎么在此?”来人,似乎认识。
他放下了防备,捂着左肩,自顾自的寻了张椅子坐下。言辞,倒是如旧的冰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别管这个,先治伤要紧。”水蓝一脸的焦虑,视线完完全全的被他肩头浸的大片的湿润遮掩。
有那么一种人,洗涤不去的淡漠,发自骨子里的疏离,对孤独的偏好,恍若要将自己和整个世界给划开鲜明的界限。提手一拦,阻住了某人的靠近。“我说,你怎么在此。”
“额,几日不见你,便来此碰碰运气。上一次,见你来过。”这家伙,倒是连碰,也不许自己吗?
尴尬的笑笑,左儿低下了皓首。
想想,却也是呢,自己和他,从来不怎么的熟悉。至少,在他看来是这个样子。“结果,你果真来了。”
“哼,你倒是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跟你的主子,一个德性。”
“公子,主子也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
简单却又鲜明的字眼,尖锐的好似狠心的裂帛,刺耳!
惹的左儿,到底是竖起了眉头。嘴上,倒是难以想象的好脾气,“先疗伤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耽误不得。奴婢这就替你去请个大夫……”
“不要,别给人发现,”
“这般的伤势,会感染的。”
“取金创药来,在堂前长柜顶上,左边第一个瓶子。”
嗯?
他,要自己帮忙?
意思是,默认了自己可以留下来吗?“这般的严重,自己怎么处理的好?”
“不拿,我就走了。”墨影说着,便要起身。
耐心,于他,是一件奢侈的难以想象的物件。
“别动,奴婢来。”左儿有些无措的阻拦,软弱的答应。
转身,冲着他所指的方向踱去。入眼,狭长的柜子顶上,整齐的摆了足足超过十个大小不一的各色瓷瓶。每一个的侧面,皆是贴了一张小小的字条,栓释着自己的身份。
长长的睫毛,不自觉的下垂,压迫的好看的眸子狭长起来,无故的复杂。
提手,挑了被点名那一枚。“你,哼,难怪主子说你倔强。”
“我的事,不需要她操心。”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