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金家护卫齐齐拔出刀剑,被金锦铭拦下,“把剑都收回去,这是误会,想来应该是熊郎君误会了什么。”
熊壮山却不管他,探身进马车里敲了敲车板,发现竟发出咚咚的回音,是空心的,车板应该有两层,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掀开车板,可掀开后的空间里却什么也没有。
“熊郎君,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但我劝你还是别把时辰浪费在我们兄弟身上,你家里夫郎还等着你呢,我们出来时,他还说热得睡不着早觉,等着你的冰呢。”
熊壮山转身冷冷地看着金锦铭片刻猛地翻身上车离开了。
当熊壮山走得彻底看不见时,金锦铭才抬头对跟在身边的骑马的护卫中一人道:“幸而我叫人买了辆马车算作个障眼法,虚恍了他一下,不然他那容易那么上当,我的护卫队他必然得查。”
金锦程看着他大哥青了一只的眼睛,都这幅惨状了,还跟只开屏的孔雀似得炫耀,有点丑。
他不理他大哥,而是对唐寿道:“熊夫郎,我不是很明白你,熊郎君对你千依百顺,为了收敛自己的性子,再不喜欢热闹,也忍下家里人来人往的生意,你为什么要离开?”
金锦铭恨不得把金锦程这个傻瓜塞回他阿娘肚子里,人是他好不容易拐出来的,现在他又说什么破烂话。
唐寿皱起眉头,似不解道:“我是个男人啊,男人怎么能和男人成亲?”
金锦程一副疯了的表情吼道:“你是双儿,双儿!我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我要告诉你,你是个双儿,只能和男人成亲,小娘子是不可能了。”
“就算抛却这个身份,男子和男子在一起又怎么了。我朝并不反对龙阳之好,春秋战国时,魏王与龙阳君便皆是男子,可哪又怎样,依旧琴瑟。”
“你说你不和男子成亲,你是认为龙阳君也比不得你嘛。自古,便是讲究两情相悦,我以为,喜欢了便是喜欢了,爱情来的太快,总是来不及分男女的。”
马上的唐寿忽然楞住了,失神地看着他,“来不及分男女吗?”
熊壮山快马加鞭赶回家,等不及将牛车停进后院就飞奔进厅堂。
“夫郎,夫郎……”
于丰被喊了出来,手里拿着锅铲满脸是汗,“是熊郎君回来了。”
“我夫郎呢?”熊壮山急忙问。
“说是去送金家两兄弟了,奇怪,走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熊壮山的身体猛地晃了晃,他忽地脑内瞬间清楚地想起当时的情景,马匹的数量不对,马上多了一个人。
熊壮山参军时就受过特殊训练,往往越是这种谨小慎微处才越能捉到敌人,所以以往这种小把戏绝对不会欺骗过他的眼睛。但金锦铭弄了辆马车来迷惑他,让他下意识地以为他夫郎应该在马车里,为此特意检查了富人马车时常耍的把戏——暗格。没想到却正中了敌人圈套。
熊壮山的眼睛只在这瞬息间就赤红了,他进屋摸出那把砍刀出来就走了。
“熊郎君,熊郎君……”于丰喊得都破了音,熊壮山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于丰心里慌得没边,对于诚道:“你看着家,我去追熊郎君。”
于诚担心道:“郎君,你小心些,熊郎君要是发了狂,你只管跑,可别硬往上冲,你打不过他的。”
“我知道了。”
熊壮山一路风驰电挚,牛车硬是被他赶出了马车的速度。他追着刚回来的那条路疯了似的狂奔,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就是心有点慌。
不知道跑了多久,远远看见路边什么人在向他招手,“熊壮山,熊壮山……”那人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可熊壮山却根本不管,狂奔着离去。
“熊壮山,是我,唐寿,你夫郎啊……”任凭唐寿喊破了喉咙,那人也没认出是他,唐寿又着急又担忧地骂道:“大笨熊,真是只又蠢又笨地大笨熊,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说什么我是他生生世世的夫郎……”
说着说着唐寿就哭了,泪流满面,他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我离开金家车队,金家就不会拼命赶路了,要是给熊壮山追上,金家交不出我来,大笨熊一定不会再信他们了。那金锦铭可是东京金家的人,大笨熊要是杀了他……”
唐寿不敢想了,他从未这么痛恨自己,恨到不停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
“都怪你,跑什么跑,你不是发过誓要是有一个人也愿意把命给你,你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嘛。结果现在这人出现了,你却嫌弃人家是个男人,要是个姑娘还轮得到你嘛!”
唐寿曾看过一本穿越种田文,娶媳妇称王称霸的。那时候看到男女主角生死相托的感情,便随口许愿道要是能有这样一段真挚的感情,让他付出生命都成。他会的那些东西,就是那本种田文中看来的。
后来因为意外他就穿越到了这里,然后有了这段完美的感情。可他却执着于男女的问题,着相了似得。现下他终于想通了,可是有些事却不再等他,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定会后悔死的。
唐寿还在一下下狠捶自己的脑袋,忽地手被人捉住了,唐寿张着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去,就见面前站着的是熊壮山。尽管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熊壮山那么的危险,浑身上下似浴在血中,似从尸海中爬出的恶鬼,可唐寿不怕,他只觉得侥幸,猛扑进熊壮山怀里,紧紧抱着他哇哇痛哭起来。
“二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