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黄沙,嬉皮笑脸的说道,“仙女都在这里,自然是老天爷出手帮忙了。”
格朗知道花子是懒得说,便也没再追问,只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被彻底炸塌的风蚀林,说道,“那些官兵该不会都死在里面了吧?”
花子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死没死全不知道,不过短时间是没功夫再追杀我们了。”
哈桑走上前来,将一壶酒递到了花子的面前。
花子瞥了瞥嘴,往后退了半步,懒散的说道,“你这酒的代价太大,不喝,不喝!”
见着花子的模样,哈桑眼底闪了闪,问道,“不跟我们一起了?”
花子伸了个懒腰,看着西城的方向,嘀咕道,“都说了我要去西城。”
听着这话,哈桑笑了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这一行人自然是不可能再去西城的了。
随后,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有规律的吹着。
不久之后,之前跑散的驼队便慢慢的朝着这边跑来。
让商队中幸存的人收整一番,哈桑又和清风寨的人道了谢,便带着驼队,朝着与西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待哈桑等人离开,火旋风走上前来,看着花子,眼底尽是探究,“你可知今日围剿我们的是赵十柱,西城是他的大本营。你这个时候去西城,岂不是送死?”
花子却不作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西城的方向,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火旋风看不太懂的东西。
思索了一下,火旋风对着花子说道,“我是清风寨的大当家,阮宁。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如今也不能眼睁睁见你去送死。这样吧,我们跟你一起去西城,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花子却是笑出声来,满眼揶揄的看着阮宁,说道,“仙女就该好好的在天宫上待着,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
拒绝阮宁的好意之后,花子便抬脚朝着西城的方向而去。
看着花子越来越远的背影,阮宁有些不甘心的大声喊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花子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朝前走着。只是夜风袭过,夹杂着一道低沉的男声,钻进了阮宁的耳中。
“张曀仆。”
和阮宁等人分开之后,张曀仆沿着戈壁滩一直往西,行了约莫有八九日的功夫,总算是见到了人烟。
看着不远处伫立在黄沙之中的城池,张曀仆的心情竟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他在大漠之中寻找了整整三年,西城俨然是边境的最后一处城池。若是再没有任何消息……
心中想着,张曀仆眼底的神色渐渐的低落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沙尘,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西城的城门走去。
刚一进入西城城门,张曀仆便被贴在城墙上的几张告示给吸引了视线。
那告示,写的是关于清风寨匪寇在断魂山地界劫杀过往商队和老百姓的恶行,官府愿意出重金缉拿清风寨一干匪徒。在告示的旁边,贴着九张画像,最上面的两张,便是阮宁和张曀仆。
站在原地将那画像看了许久,张曀仆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成清风寨的人了?”
正嘀咕着,张曀仆突然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和那画像上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像。
脑中灵光一闪,张曀仆伸出脏兮兮的手来,做出一脸的苦相,有气无力的说道,“各位大爷大姐,行行好吧,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一见着他这般模样,原本有些疑心的行人瞬间满是嫌弃的散开。
有那多疑的人,忍不住回头看张曀,当即便被身边的人拦住了,“你看看这花子的模样,连顿饱饭都吃不起,哪里能是清风寨的人?”
不多时,告示周围的人便散了开去。
张曀仆不动声色的将那告示多看了两眼,便悄悄地离开了。
避开了行人,他不动神色的拐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不多时,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然换了一身行头,头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斗笠。
这打扮,在风沙随时会来的西城,倒也没显得怪异,是以张曀仆穿梭了好几条巷道,也没人多注意他两眼。
西城不愧是漠北人尽皆知的繁华之地,纵使地处边境,鱼龙混杂,隐约之间竟也能窥得几分歌舞升平之景来。
大大小小的巷子里,到处都是各族人开设的商铺,叫卖声不绝于耳,有些喧闹,却并不让人心生烦躁。微风袭来,还能嗅到香粉的味道,夹杂着阵阵酒香,不多时,便勾起了张曀仆肚子里的馋虫。
当时和哈桑阮宁等人分道扬镳的时候,他走的倒是惬意无比。可后来几天啃干粮的日子,却让他后悔无比。早知道,分开的时候,就该向清风寨的那些人借上一匹快马,再索要半斤肉干才是。要是他们能再给点烈酒,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般想着,张曀仆的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迈进了不远处的一家羊肉铺子。
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塞了几块煮的烂熟的羊肉后,他才伸了个懒腰,惬意无比的将一旁的小二哥招了过来。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小二哥走了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跟你打听个事。”张曀仆压低了声音,稍显神秘的说道。
小二哥瞬间双眼发亮,往他身边凑了凑,说道,“爷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