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却不为所动,继续站着,巴彦无奈,只得将那面令牌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士兵仔细检视了令牌之后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而是大声回道:“口令?”
巴彦心理一凛,晚上他一团乱麻,根本没主意那甚口令。
“塔尔巴哈台!”
身后的孙德安此时突然用蒙古话说道。
那士兵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便起身到门前拨开了营门的横杆。
当大门大开,外面的雪地在营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着清冷的光芒时,一个士兵突然反应过来了,此人的声音明显是一个孩童!
不过巴彦却不给他的机会了,他猛地向孙德安的战马臀部抽了一鞭子,那战马瞬时便蹿了出去,自己则欺近那士兵的跟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长矛夺了过来,然后用脚后跟猛戳战马的腹部,在孙德安的战马刚消失在营门里时,他的战马也蹿了出去。
当他二人逃出大营时才发现,此时整个谷道上,都燃起了火把,在谷道的东边,还有源源不绝的火把在移动着,难怪那人让彼等逃向西边呢。
此时,想循着谷道逃到喀尔喀无疑是痴人说梦。
“哒哒哒”
两人都拼命抽打着战马,不多时便来到额尔齐斯河河边,不过此时它们的身后也跟来了大队的火把!
“怎么办?”
巴彦又犹豫了,此时想要踏上额尔齐斯河的冰面实在太危险,一来此地的冰面实在太过宽阔,又不能拼死打马前进,何况此时河对岸似乎也燃起了火把。
“向南!”
心里依旧挂念着巴克塔尔马河,他最终还是与孙德安两人策马向南疾驰!
他的算盘是,先沿着额尔齐斯河东岸先疾驰一会儿,然后伺机逃进西边的大山!
此时,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两人只得拼死打马往南走。
不多时,前面似乎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正是一条从南萨彦岭山上流下来的河流,从这里汇入额尔齐斯河的。
不过,当他二人抵达那处岔路口却傻眼了。
只见从南面的道路上来了大队的火把,而从那条额尔齐斯河的支流的北岸也驶来了大队的骑兵!
非但如此,那些在对岸的骑兵正在越过额尔齐斯河,向他们这里奔来!
“哒哒哒”
此时,他们后面的追兵也越来越近!
巴彦见状,不禁长叹一声,他心里想着:“就算是灰衣卫,也不能完全掌控形势啊”
此时,若他是一个人,还是全副武装,手里还是趁手的虎枪,他必定是继续策马向南,以他的勇武,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
“下马!”
他转身对孙德安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弃马窜入一侧的大山了,他们地理、路径均不熟,在冬季窜入南萨彦岭也是凶多吉少,不过终究是比眼下再次被车臣擒获强一些。
“老师你看!”
孙德安此时却指着前面喊道。
巴彦赶紧朝前看去。
这一看,不禁再次大喜。
前面从西边支流北岸过来的火把已经与从南面过来的火把干上了!
“走!”
巴彦两人赶到岔路口时,那里还在酣斗,不过借着月色,巴彦已经瞧出来从支流那边过来的是瀚海军的人!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肤色白皙,不是号称回鹘帝国拔也古部落后裔的拔野风是谁!
不过拔野风身边只有约莫百余骑,多半是他正在谷道巡查时遇到了前来报讯的灰衣卫。
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尼堪带着孙德安转到了那条支流的北岸!
他们一骑跑了大约两个小时,此时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原来这支流也是从南萨彦岭南麓流下来的,若是再循着河流疾驰的话,就需要上山了,而现在明显没有路了。
看着两侧险峻的大山,以及气喘吁吁的马匹,巴彦一颗心又揪了起来,他不是怕他两人无法逃脱,到了此地,可从容上山了,在那个包裹里除了衣服还有火镰燧石,只要有火,就能在山上生存下来,届时在寻机摸到南萨彦岭的北麓东进,还是大有可能回到喀尔喀的。
他担心的是拔野风。
此人他虽然只是照过几面,不过也知晓他是一个大胆之人,听说对那萧阿林的一些个做法也颇为欣赏,寻常也曾经带着少量骑兵深入到巴克塔尔马河谷地探查,估计是正好碰到了报讯的灰衣卫,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能碰上他两人。
他们既然能来到南麓,就肯定有道路通往北麓!
正想着,他们后面有传来零零星星的马蹄声和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