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姓刀名行。因为姓刀,所以与刀结缘。
在他还是毛头小伙儿的时候,拿过刀术的世界冠军。甭管它组别是不是青少年组,也别说什么套路表演,人家基本功扎实。
超级博士病毒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灾难,但对于因此获得能力的人,却是一次升华。因为体能、柔韧性、爆发力全面提升,刀行脱胎换骨。功夫见长,性格也跳脱了。
刀行回来的时候,骆有成在定居点内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一辆轮爪切换型山地卡车开进了定居点大门。
骆有成看到刀行第一眼,就发现这伙计和自己想象的有很大不同。关于刀客,二姐与自己说得不多,但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对他的观感还是不差的,可眼前这伙计……
昨天看过浮雕图,体格相貌对得上。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匀称。不见得多魁梧,但绝对是脱了衣服显肉的那种。头发梳理的很光生,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留着一圈络腮胡,修剪得很齐整。这些在金色浮雕图上都有展示。
身上是黑灰两色拼接的衣服,左黑右灰。拼接处粗针大线,一看就知道是老爷们的手艺。最难得的是用来拼接的两件衣服长短还不一般齐,黑长灰短,演绎了原生态的不对称美学。裤子也是半边灰半边黑的拼接款,与衣服正好相反,左灰右黑。
最绝的是他腰间皮带的束法。长的黑色衣摆被他剪成v型,拖到膝盖,被他用腰带束缚住。短的衣摆则被他前后开了两个洞,皮带从背后的洞穿进去,又从前面的洞钻出来,任由灰衣摆在外面飘来荡去。
与衣服的怪诞相比,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脸上的痞气,抹三层灰都盖不住,完美地破坏了一代刀侠的光辉形象。
丐帮帮主既视感!
“是哪路大神八百里加急,让我高祖给我送来十二道金牌啊?”这是刀行见到骆有成的第一句话,歪咧着嘴,眼神也不友好。
刀启祥望向尼玛。
尼玛说:“我在路上捡了十二片金色的树叶,遇到刀把子,顺手都给了他。”
刀启祥又看向自己的玄孙。
“我可以不追究加急金牌。”刀行瞪了尼玛一眼,故作大方地挥了一下手,然后又招了一下手。
立刻有一个小伙子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刀启祥身边。这伙计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浑身上下都写着“脏”字。他还讨好地用敷了一层泥的袖子在椅面上擦了擦。刀行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他高祖佝偻着背在他旁边站着,跟个老管家似的。
刀行两只手交替着掸灰,头也不抬,“说吧,找我什么事?拜山头可带了礼物?”
刀启祥抬起他邹巴巴的脸望向骆有成,眼神中有歉意也有恳求。他举起转经轮就要往刀行脑袋上砸,觉得对佛不敬。又举起佛珠,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他把这两样东西交给身边的尼玛,两只干瘦的手掌挠痒痒似的往刀行头上招呼。
“老爷子,打住,别弄乱了我的发型。”刀行急忙从椅子上离开,躲开高祖的白骨爪,“尼玛,扶我高祖回去,别让他在这里添乱。”
“小兔崽子。”刀启祥迈出几个小碎步,作势又要打,尼玛急忙从背后抱住老人。
“刀老爷子,您身子骨要紧,可别气坏了身子。刀把子再混球,终究是你亲孙子的亲孙子。他皮糙肉厚,可您呢,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手跟鸡爪似的。您要这么打他,我可心痛您老人家的手。”
“尼玛,不会说话就闭嘴。”刀行喝了一声。
尼玛无奈地看了刀行一眼,“我给你爷孙俩劝和呢,又错了?得,刀把子,你们家的事我也不管了,我闭嘴。”
尼玛说罢,把刀老爷子横抱在怀里,大步向老爷子的小楼走去。这个尼玛,也是个妙人。
刀启祥挣扎着从尼玛怀里探出头来,沙哑的声音声嘶力竭:“你个混球,今天要得罪了贵人,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玄孙。”
刀行不示弱地回了一句:“我是我爹生的,你只生了我曾祖……不对,我是我娘生的,我高祖奶生了我曾祖。”
这下就连石岩山也看明白了,难怪老头昨天说要听玄孙的,不是不想管,是压根管不着。老头把自己和色虫子当砝码压上来,是怕那个混球的表现,让书院放弃这里的三十几号人。
五秒低声对骆有成说道:“这货品行不端啊,要不算了?”
“看戏。”
“您是说他在演戏?色厉内荏?”
骆有成闭口不言,五秒却想不通,如果想用这种方式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那只能说是蠢。
石岩山这边忍不住了,叫道:“我们千里迢迢从荣城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刀行重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向左右望了望,“我们发过邀请函吗?哪来的客人?”
搬来椅子的“叫化儿”用脏兮兮的手指捅了捅刀行的肩膀,“老爷子说他们是贵人。”
刀行伸手弹开“叫化儿”的手指,在肩膀上掸了掸,当没听到。“你说你们来自荣城,我刀行的名头都传了这么远了吗?哈哈哈。”
又上来两个人,和“叫化儿”一起用手指捅肩膀,“老爷子说他们是贵人。”
石岩山指着刀行哈哈大笑:“你演了这么久,一个配合的人都没有。”
可不,影视剧里都是大王说一句,喽啰就会哄笑助长大王的气势。可这里的吃瓜完全没有身为喽啰的自觉,反倒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刀行,生怕他把贵人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