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生辰?”
兮伯放下筷子,满脸诧异。
刚从槐下出来一天,就要停在路上过生辰?
好好儿的待在城里过完再出发不好吗?
既然出发了,又何必刻意停留一天?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人羞愧挠头:“阿翁,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这也不怪你,一大早还没见过那边的人,泅叟何在?!”
话罢,兮伯重新端起筷子,一手抓着胡子,一手小心翼翼的夹起碗里的米粉,生怕力气大了夹断了,或者力气小了又让它溜回碗里。
这米粉也不知怎么做的,细白柔滑,泡在飘着红油的乳白羊汤里,吃完一口还想一口。
最妙的还是这酸脆爽口,用菘菜做成的菹,切成小丁铺在碗底,混着那几片薄薄的羊肉,哪怕一大早就吃肉,也不觉得腻,这么一大碗热乎乎的下去,真是满足极了!
泅叟不在近前,从人看他吃羊肉粉看得口水直流,干脆出去找人。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兮伯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尤其这两天被公子白投喂,每顿饭都吃得很撑,他散步散得在任沂还有白景源身边,不管谁说什么,都点头抚须,实在是因为他虽然出自张氏,却是旁支,在齐水扎根,远离政治中心好几百年,他对这玉玺的来源,实在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还是任沂见得多了,换了个思路:“我看这玉料,貌似产自金国?”
金国产美玉,这样毫无瑕疵的油润白玉,也只有金国能产得出来。
“那些商人常年行走在各国之间,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张元对这些挺有发言权,因为家在边境,他家中所用器物,各国的都有,这有说明得了什么呢?
别国之人很容易就能买到金国之玉,但凡物件儿,就是有价的,哪怕买不来,也能通过关系弄到。
“这上面刻的雅言,倒是有点大纪的风格。”
樵老拿起玉玺,小心翼翼的印到纸上,仔细端详过后,下了结论。
“玉匠是大纪人,完全说得过去。”
他国之玉可以买来,玉匠又何尝不能买卖?
一群人琢磨了一早上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景源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任沂搞的事,后来几位老者过来,他才知道差点闹个乌龙。
见他们都陷入了思索当中,不由开口:“问题是,这东西怎么到了我这里?或许,查清楚来路,就能知道了。”
白景源看着任沂,意味深长。
真是废物啊!
有人偷了他的纸,她不知道,人家又还回来了,还塞了个东西过来,她也不知道!
想起之前,刺客都摸进他帐篷,匕首差点就刺他身上,她才带人来,白景源十分不满。
任沂脸都黑了,精心安排守卫,白天黑夜从不间断巡逻,她这安保措施可以说是做得极好了,结果一句赞扬都没得到,还遭了这么多埋怨,真是够了!
之前刺客的事她是故意的,理亏没得说,可这事从头到尾她都不知情,谁知道他这厕纸是真的被偷了还是假的被偷了?
白景源像是看出了她的怀疑,摊手道:“我也想故意骗你玩,可这玩意儿,我想要也要不来啊!”
他若是轻而易举就能弄到玉玺,何必受她鸟气,好好的生辰礼物,还只能干看一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突然,白景源灵光一闪!
“来路不明的好东西,我又不是头回收到,上次那个,姨母你还记得吧?”
经他提醒,任沂也想到了。
虎符!
那个虎符的出现,是因为抓到个贼。
或者说,有人用楚国失踪已久的虎符,换了他们不追究那个贼!
莫非这次,也是为了请求他们不要追究那个贼的错误?
没道理啊……
这次东西被偷了,他们不仅没把贼抓住,甚至过了很久才发现东西不见了,没必要把东西送回来,还送上重礼啊!
要是那些盗贼都这么干,这世上早就没有盗贼了,亏也亏死了!
想不通的事,貌似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