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骇然之际,慕容复天剑自上而下,毫无花哨的一剑斩出,登时间,一道淡若透明的巨剑虚影凭空浮现,随着长剑一斩而下。
左冷禅冰晶混合掌力所形成的寒流匹练被一斩而开,剑气吞吐,由远及近顷刻到得他面前。
左冷禅心中一凉,“不……”
“手下留人!”冲虚道长和玄澄大师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同时出手,意欲挡下这一剑。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左冷禅一声悲呼,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若石化一般站在原地,随即眉心裂开一道血线,身体轰然倒下,一代剑道宗师,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一时间,全场静默,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慕容复还是人么?如此生猛的左冷禅竟没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一招。
“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如此赶尽杀绝,未免太过分了点。”玄澄大师语气生硬的说了一句。
冲虚道长冷哼一声,“慕容复,你这么做,就不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么?”
“什么赶尽杀绝,什么报应不爽,你们站着说话当然不腰疼了,本公子若不杀他,迟早也是个隐患,而且合并后的五岳剑派随时有可能分崩离析,那本公子不是白忙活了?”
慕容复心中腹诽几句,嘴中淡淡道,“左冷禅已经疯了,输了不认账,逮到人就咬,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本公子身为本次比武大会的仲裁,事先也曾说过,谁若不服,休怪本公子出手无情。”
“放屁!”这是嵩山派中陡然想起一个声音,“鄙派掌门明明是遭人暗算,被刺瞎双目,这才情绪失控,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而是找到了罪魁祸首,只不过武功不敌,当场惨死,这一切大家伙都是亲眼所见。”
众人转头望去,原来说话之人正是费彬,只见他三两步跃上封禅台,朝着玄澄大师和冲虚道长躬身一礼,“二位前辈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正道中的领袖人物,又作为此次同盟大会的贵宾和见证人,还请二位替鄙派主持公道。”
他言语中只字不提“慕容复”的名字,却句句表明一个意思,这一切都是慕容复暗中捣鬼,意欲谋害左冷禅。
慕容复将天剑缓缓插回剑鞘,双手抱胸,“你方才说放什么?”
“放……”费彬顺口便想重复一遍,但那个“屁”字还没出口,登觉一股寒意临身,仿佛置身刀山剑海,稍有异动便会被斩成肉泥,遂改口道,“放……放那个……一种气。”
众人见费彬生生将“屁”字咽了回去,不觉有些好笑,可现下场面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又笑不出来。
慕容复哼了一声,“你刚刚说是本公子蓄意杀害你们左掌门?难道方才他朝我出手的时候,我就该站着不动,让他砍死?”
费彬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中暗自后悔,怎的就做了这个出头鸟,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缩,现在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已死,十三太保中唯一能跟他匹敌的丁勉也成了废人,今后便是大权在握,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
而且他心中还有另一种打算,如果借由此事闹下去,说不定最后五派合并失败,那么他便能顺理成章的当上嵩山派掌门。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鄙派左掌门固然朝慕容公子出了手,但也是事出有因,否则他为何不对冲虚道长、玄澄大师出手,偏偏朝公子出手呢?”
不得不说这费彬看似五大三粗,实际上也颇有几分急智,如此说话既不用直接面对慕容复,又可以向冲虚道长二人施压。
“武当、少林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正道领袖,冲虚道长和玄澄大师总不会视邪恶、不公于不见吧?”这时,嵩山派中又有人出声道,说话之人身形颇矮,须发花白,看众人低声议论的样子,似乎也是一个名宿。
面对嵩山派的连连质问,冲虚道长和玄澄大师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冲虚道道,“贵派掌门之死确实令人惋惜,还望节哀顺便,不过此事确实有待查明,就大家所目睹的情形来看,确实是贵派掌门状若疯癫,疯狂攻击慕容公子,才会逼得他出手还击,当然,慕容公子出手也着实重了点,这一点上慕容公子确实该道个歉。”
此言一出,群雄纷纷哗然,这话就跟和稀泥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玄澄大师便没了这许多顾忌,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只是见证比武过程,至于左冷禅和慕容公子的纠纷却不归我们管。”
这话的意思就是,人家凶手就站在这,你们要报仇自己找他去啊,找我们作甚?
费彬脸色黑成了锅底,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怒意,冷笑道,“既然二位这么说,费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嵩山派可以完全不考虑什么并派大会,以我们自己的方式解决?”
“费施主这话什么意思?”玄澄大师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实际上他心里也颇为憋屈,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和冲虚道长都心知肚明,偏偏慕容复方才的威势又着实震慑了二人,加上左冷禅人都死了,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费彬冷冷一笑,扬声喝道,“嵩山弟子何在。”
“在!”台下嵩山弟子齐声响应,刷的站起身来,一手搭在剑柄上,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势。
“哦?”慕容复眉头微挑,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天剑,“怎么,嵩山派想以多欺少么?”
“我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