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谈城把笔记本和作业一并收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课上就想问你,为什么总盯着我?”
“那我盯别人?”
“……”
“用眼过度,缓解疲劳。”宛忱说完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摁亮屏幕瞅了眼时间,对他道:“我想去看看秦安。”
自从九月中旬那场校庆舞会后,秦安没再出现过公众视野,虽然之前有过同样一段时间,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次显然与以往有别。
交响乐团的钢琴换了高一新生,天分不如秦安,却刻苦。每次排练的时候宛忱看见他心里总会生出些许遗憾,一个人练完琴后望着窗外遥想过去刚认识秦安那会儿,天真,直率,讲义气,对待任何事情充满自信,那时觉得他嘚瑟,爱出风头,甚至对他爱搭不理,现在想来,只觉得那些品质都太难得可贵。
宿舍楼在食堂东侧。谈城等在楼下,宛忱一个人上到四层,敲响了403房间的门,这里偶尔也是他午休的地方,如今让给秦安独住。
没人应,宛忱等了一会儿,从兜里翻出钥匙开锁。一股难以形容的浊气扑面而来,窗帘掩着,室内光线昏暗,走进发现根本无从下脚,地上狼藉成片,啤酒瓶零食袋,填的满满当当,当中最多的还属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