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很小声的说:“长安, 里面是什么情况啊?刚才我要是不出现,是不是就要干起来了?”
顾长安往前走:“干不起来。”
立春狐疑的撇嘴,那可不一定,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要是他们真干起来了,你会帮哪一边?”
顾长安的脚步顿了半拍又在瞬息后接上,嗤笑着说:“一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大老爷们,干个架还要人帮忙,那有什么用。”
这说法听起来逻辑满分,立春无言以对。
顾长安问立春不在房里睡觉,这个点过来干什么。
立春说她心慌。
顾长安闻言停下来:“心慌?怎么个慌法?”
“就是慌呗,我来你这儿才慌的。”立春踮起脚靠近顾长安的耳朵,很小声的询问,“长安,你家是不是混进来了什么东西啊?”
顾长安不答反问:“什么东西?”
立春给他一个白眼:“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呀。”
“我觉得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鬼。”她拨拨额前的齐刘海,嘀咕的说,“像是某种器灵,又不太像,好奇怪,能量波动忽强忽弱,一会有一会没的,姥姥睡了,我不敢把她吵醒,长安,你说……”
顾长安打断:“好了,别多想,等会我找陆城要个符,你贴床头。”
立春跳脚:“我可是妖诶!”言下之意是我有什么好怕的。
顾长安不给面子的说:“屁用没有的妖。”
立春:“……”
顾长安去厨房拎了瓶热水去陆城那屋泡脚,他那屋不知道是个什么发展,没听多大的动静说明一直在谈,而且谈的还算愉快。
然而真实发展是两人互相放冷气,暗中较量。
陆城在想,他不动剑能不能把这人给打趴下,作为有关部门的领头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不是大活人,而是个鬼魂,那就方便多了,随便丢个驱鬼符箓就能了事。
陆城可惜的摇摇头。
白严修起身:“告辞。”
陆城虚伪的一逼:“慢走不送。”
白严修走到门口时顿住,没回头的说:“具体安排我会择日通知长安。”
陆城手一挥,门就被那股劲风摔上了。
还是免不了要打交道,陆城烦躁的按按太阳x,ue,余光瞥向左侧的床,他过去往上面一趟,鼻息里全是小东西身上的味道。
顾长安泡完脚过来,推推趴在他床上的男人:“去你自己屋睡。”
陆城装死,但他显然没想到后面还有大招。
顾长安上了床,一脚把男人踹下去。
陆城扛住了第一波,没扛住第二波,他及时抓住床沿,侧过身的时候捕捉到了青年眼里的孩子气。
顾长安瞬间没了笑意,不耐烦的说:“出去,赶紧的,我要睡了。”
陆城没想出好的理由赖着不走,他黑着脸走出了房间,完了又折回来:“你今晚下的决定很不明智。”
顾长安抖被子:“我个人认为很明智。”
“狼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城说,“他的处境越被动,就会越危险,我们把他逼急了,他一定会采取玉石俱焚的选择,你不该掺合进来。”
“不会出多大事的,就这一次。”
顾长安往被窝里一躺,边裹被子边说,“如果我,你,还有白严修,我们三方联手还是没有将他抓住,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之后就算白严修说破天,我都不会再c-h-a手。”
陆城看青年把自己裹成一团:“都想好了?”
顾长安打了个哈欠:“人生苦短,没必要去纠结什么事。”
敢情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纠结,你在旁边看戏?陆城一言不发的走了。
半夜顾长安惊醒了,他一个鲤鱼打挺,快速捞了床上的外套穿上跳下床,大步流星的朝书房方向走,半路碰到了陆城,俩人交换了下眼色,一同前行。
陆城是第一次进顾家的书房,但他没多看,只是跟着顾长安,穿过墙壁后的狭窄通道,进入一个不大不小的密室。
顾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没叫醒大病让对方给自己把风就算了,竟然允许陆城跟了进来。
c,ao,信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一点一点开始累积的?顾长安陷入深思。
陆城看了眼前面的水潭:“你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