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若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年轻,哪怕他并不是总院的医生,陈教授也不至于这么不确定。然而现实情况就是,夏若飞是联勤保障部队首长亲自指示总院方面要全力配合的人物,所以陈教授也无法确定夏若飞能不能给这个面子。
葛钧微笑道:“小陈,你态度诚恳一点儿!我只是想跟他聊聊他的针灸手法……”
葛钧浸淫中医一辈子,当他看到夏若飞奇特的收针手法时,一方面是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忍不住想要探讨一番;另一方面也是起了爱才之心,现在年轻人愿意学习中医的越来越少了,而中医水平高的年轻医生更是少之又少,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葛钧不想失之交臂。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葛钧甚至有一种感觉,夏若飞的中医水平,或者说是针灸水平,可能不在一些名医之下,这就让他对夏若飞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中医可是越老越吃香,因为中医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必须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渐渐成熟起来,像夏若飞这么年轻又有水平的中医,实在是太少见了。
陈教授点点头说道:“葛叔叔,那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葛钧含笑点了点头。
陈教授迈步走出了监控大厅,直接从手术区与重症监护区之间的廊道走向宋启明的病房。
夏若飞收好银针之后,看了看表发现差不多到饭点了,就决定先出去吃点儿东西,顺便跟宋薇以及方莉芸沟通一下宋启明的情况。
他刚走出病房,就看到陈教授迎面走了过来。
夏若飞含笑招呼道:“陈教授!”
今天陈教授对夏若飞的配合度很高,夏若飞对他也十分客气,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宋启明后续的治疗也需要总院方面配合。
而且夏若飞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果说陈教授之前对夏若飞介入治疗还颇有微词,只是没说出来而已,那现在他的态度也热情多了,因为葛钧都对夏若飞的针灸手法推崇有加,而且他还需要夏若飞给个面子,见葛钧一面。
否则他就完成不了长辈的托付了。
所以,陈教授也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说道:“夏先生,宋书记情况怎么样?”
夏若飞微笑道:“总体还算稳定,不过暂时还没有恢复神智……”
陈教授对宋启明的伤势十分了解,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觉得宋启明基本可以判定脑死亡,根本不可能再醒过来,所以对夏若飞的这个答案也并不感到意外。
陈教授说道:“夏先生,我的一位长辈今天刚好也在总院,他是我国著名的中医大师,他听说你在尝试使用中医的手段为宋书记治疗,就想和你见一面,一起聊一聊治疗的方案……”
夏若飞闻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微笑道:“陈教授,你替我谢谢那位中医大师吧!不过我暂时恐怕没有时间,你也知道,宋叔叔现在的情况……”
陈教授连忙说道:“夏先生,我的那位长辈名叫葛钧,是华夏中医学会的理事,而且是公认的国医大师,他在京城是专门为领-导-人提供医疗保健服务的,中医水平非常高,他能够参与治疗方案的讨论,一定会对治疗有所帮助的。”
陈教授满以为他列出葛钧的这些头衔,夏若飞一定会心动的,毕竟他也看得出来,夏若飞对宋启明的情况十分上心,而且又是学中医的,如果能够得到葛钧这样的中医大师的指导,谁又能拒绝呢?
陈教授没想到的是,夏若飞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说道:“陈教授,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治好宋叔叔,其他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心思,也请您向您的那位长辈转达我的歉意,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说吧!”
“这……”陈教授瞠目结舌。
夏若飞没等他再劝,就直接说道:“不好意思啊陈教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得先走了,我需要去跟方阿姨还有宋薇沟通一下宋叔叔的伤情,失陪!”
说完,夏若飞朝着陈教授露出了一个歉然的笑容,迈步朝着重症监护区出口的方向走去。
等陈教授回过神来,夏若飞已经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处。
陈教授也不好死皮赖脸地追上去纠缠,只能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心说葛叔叔好不容易让我帮忙办个事,没想到却给办砸了……
陈教授一脸失望地往回走,而夏若飞则换下隔离服,离开了重症监护区。
夏若飞一出来,就看到曹广智在外面徘徊。
曹广智见到夏若飞,立刻快步迎了上来,他第一句就问道:“夏总,宋书记怎么样了?”
曹广智对宋启明的情况是真的上心,毕竟他是宋启明的贴身秘书,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宋启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不是他的责任,换一个新领导,他肯定也要挪位置——没有人会用上任领导留下来的秘书的,更何况这位秘书跟的领导还出车祸死了,那多晦气啊!
曹广智在这个岗位上的时间又不算很长,根本达不到提拔的条件,再加上又出了车祸这个事,要宋启明真是救不回来,那曹广智多半就是要被安排到某个闲散职位,弄不好就这么蹉跎半辈子了。
当然,除了自身政治利益的考量,本身宋启明对曹广智也比较关心,个人感情上讲,曹广智当然也不希望宋启明有事。
夏若飞随口说道:“还是老样子,我认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