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打扰大爷爷闭关?”
两人卡在山洞口,彼此嚷嚷着,互相纠缠,谁也不让谁进去。
两人都知道对方想干嘛。
但这事儿,却不能点破,因为都知道,这是个很严重的错事。
他们互相其实都很纠结,想为秦韵去这样做,却又不敢,但彼此间,又互为压力,令一方稍有风吹草动,另一方便会立马跟进,两人都想第一个上去灭掉洞内一盏灯芯,但又害怕对方使绊子。
毕竟,这事儿是决不能透漏出去的。
纠缠了半天,互相还是没让开的意思。
眼看着,一会儿两队侍卫就要回来了,宗道看了看外边,咬着牙,急道,“宗诗,我们这样谁也别想得逞!”
“你也知道,这事儿挺危险的!”
“我们互相都想为秦姑娘做些什么,也都必须要让对方保密。”
“不如这样。”
“我们一人灭掉一盏灯芯,也就耽误爷爷出关几天时间而已,不会影响秦宗大局,我们俩也能打成平手,谁也不占谁便宜,你看怎样?”
宗诗也有此意,立马点头,“好!”
他们两人都答应了秦姑娘,这事儿都想为秦姑娘去做,但又互相都要为彼此保密,这种折中的平局法子,也是仅有的唯一办法。
两人彼此松手,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步调一致走进山洞中。
山洞内。
泛着淡淡暗黄的光芒。
宗天赤果上身,盘坐于山洞中,时不时能听到他痛苦的轻微叫声。
他额头冷汗连连,地面上满是鲜血和汗水的混杂物,他上半身已完全溃烂不堪,有旧的结痂伤疤,流出恶臭的脓水,还有新伤口,从里面不断冒着鲜血,顺着他的身子,流在地面。
‘血祭返祖’的剧烈痛苦,是难以承受的。
哪怕是宗天。
尤其,到了宗天这等境界,‘血祭返祖’带来的痛苦也是难以想象。
剧烈的痛苦侵蚀着他全身,第一个月带来的痛苦最为强烈,几乎痛到窒息,还好的是,在其身周围,有百盏灯芯环绕,每一盏灯芯,差不多能为其分担三天多的痛苦,百盏灯芯算下来,恰好是一年时日。
宗天已为半步仙人。
到他这个级别的邪修,‘血祭返祖’的疼痛也便是最为恐怖的。
唯有跨过仙人这个门槛儿,才能让这永生的痛苦彻底消除,不然永远都会伴着他。
宗道和宗诗紧张的走到爷爷面前。
两人望着已成血人的爷爷,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几乎同时,两人朝着宗天鞠了一躬。
心里都差不多在默默安慰自己:为了他们的幸福,爷爷若是知道,想必也不会怪罪他们的,何况只是灭两盏灯芯而已,也就耽误一周时间,误不了什么大事,爷爷肯定能理解他们的无奈……这本身是一件错事。
既然都知道是错事,还要去做,那就必须很有必要的自我安慰一下。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点头。
随即,一脚踩灭自己脚下的灯芯。
“唔!”
沉寂在无边痛苦中的宗天,突然感受到两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几乎差点儿令他窒息,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叫,面色因此极度扭曲起来。
在两盏灯芯灭掉的同时,他身上突然出现两道新伤口,鲜血从新伤口中,缓慢溢出。
“好了,该回了。”
完成后,宗诗松了口气,对宗道说。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宗道脚下突然碰了下旁边的一盏灯芯,他脚下仿佛一个打滑,立马又一盏灯芯被灭了!随即。
就听他夸张惊叫,“哎呀!我的错!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