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余出去后,言瑾才压低了声音问千机:“谭家老祖养炉鼎的事儿,你可知道?”
千机面上带出一丝惊讶,仔细的看了看言瑾,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这事儿?”
言瑾板着脸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瞒着她,可连余不会。那日谭喻琳被凌云曦吓得昏过去,在苍元殿里住了一夜,她虽然在闭关,可事后连余还是告诉她了。
她知道谭喻琳不想自己担心,所以要众人瞒着她。她也不想戳破,便只装作不知。
如今朱家和谭家相争,她想帮朱家,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了。
“听闻谭家老祖养炉鼎,且还是谭家自家的女嗣。”言瑾皱着眉道:“此等败坏人伦常理的事儿,我是听着都觉得恶心。”
千机明白了她的意思,出乎意料的持了反对意见:“以此攻击谭家,确实能在修真界引起舆论,可你想没想过被当做炉鼎那女娃的下场?”
言瑾一怔,不由横眉冷面,这跟被强了不能报警,不然就是破坏自己的名声是一个道理。
这样一个无耻之徒,不揭穿他的真面目,只会让他以后越发的嚣张。如今他连自己的后代都不放过,可见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道德的约束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炉鼎他能用多久?这一个被他吸干耗尽了,下一个岂不是又要倒霉?”言瑾敲着桌子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谭家如今的实力,除了谭家老祖,还有几个能看的?就连长老都只是金丹期,连一个元婴期的都没有。他们这样的实力,能跟朱家打个平手,我就不信谭家老祖没有出手。”
千机沉默了下来,这里头确实谭家老祖出过手,且一出手就杀了朱家好几百个年轻一代。
朱家这一回元气大伤,所以后续的战斗即便谭家老祖不出手,也没能打得过谭家,顶多是势均力敌。
但这话,千机不敢说啊。他很清楚,以言瑾的性格,听到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不是糊涂了?”言瑾似乎看穿了千机的想法,盯着他道:“朱家如今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若他家有难,我不出手。日后我有难时,你指望谁来帮我?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如今寒他们的心,日后他们便也不会再对我真心了。”
千机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朱家其实只是小喽啰,以后根本用不着朱家时,就看到言瑾眼底里透出来的失望。
他不由一怔,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猛然间恍然大悟:“也是,你如今是朱家的尊客,若是朱家有难你不出手,你这尊客也不必当了。
“但谭家老祖那边,你最好别对上,不如这样,我陪你去朱家一趟,你亲自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这下轮到言瑾苦笑了:“我如今担着授业堂的长老,怎么走的掉?这件事你不必管,我自有主意。但你帮我一件事,下山去盯着谭家的动静,若谭家老祖再次出来,你定要及时通知我。”
千机应下,又跟言瑾去授业堂那边看了一圈施工进度,这才下山回了福源堂。
言瑾目送千机离开后,也没走,仍留在施工场地看着盖楼。身后突然有人唤她,她一回头,看到了朱巧。
“我如今是不是要叫你一声长老了?”朱巧拉着言瑾的手,很是高兴:“今年入门考,我也要入内门了,到时就能常去找你了。”
言瑾笑着道:“怕是以后我不得闲了,你瞧这授业堂一开,我哪里还有时间?倒不如今日玩上一回,你的洞府在哪儿,我们去你那儿坐。”
朱巧忙拉着言瑾就走,两人一道去了朱巧的洞府,分别入了座,这才听朱巧问:“你怕不是要来我这儿玩的吧?”
言瑾正想找机会开口呢,听她先问出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姑娘,心思就是比别人通透一些。我这段时间足不出户,那两个童子也是笨嘴拙舌的,也不擅长打听消息。直至今日我才从福源堂掌柜那儿听说,你家和谭家打起来了?”
朱巧闻言,面色一暗,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几个堂兄……都……那谭家好狠,竟连老祖都出来了。”
言瑾问:“你们朱家的老祖为何不出来?”
朱巧摇头,两滴清泪垂了下来:“老祖闭关多年,鲜少插手家族事务。若非灭族之灾,不可能出手。像谭家这般不要脸的行为,在我们世家里都是没见过的。”
言瑾冷着脸道:“你也不必难过,如今我既知道这事儿了,便不会袖手旁观。我正要与你说件事儿,你可敢为家族冒险一回?”
朱巧一听,立刻挺起胸膛道:“自然是敢的,我知道你本事大,你说吧,该怎么办?”
言瑾笑了笑,扭头看向一直默不吭声跟在后头的连余:“东西可拿了?”
连余摸向腰间,拿出一个芥子袋来:“里头有三百余件上品法器。”
言瑾又道:“这不够,我那遮天叶和捆仙绳,你也该拿来的。”
连余不动声色的又摸出另一个袋子:“拿了。”
言瑾笑了笑,接过袋子来,都给了朱巧:“这些你帮我拿去朱家,我知道你修为不高,让你跑这一趟,实在为难了你。可你哥哥与我交好,人人皆知,他若跑这一趟,只怕半路就要被谭家人截下来。
“你不必担心,路上我还会给你几瓶易容丹,一路上只要你易容丹不断,谭家绝不会注意一个练气期的女修。且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你只管放心的回去。”
朱巧接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