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举义这一哭,就哭到太阳落山,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他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归元宗的弟子最后一个走的时候,白举义还蹲在原地抽泣,一边哭一边拿袖子抹着脸。
游翰墨一回到休息区,就跟众人说起这事,归元宗的弟子听了,皆是一片唏嘘。
“他十年前可是独占鳌头,成功了十炉呢。”朱玲叹道:“可惜,他要是没在师妹旁边,打击也许还没那么大。”
路奇逸也道:“金蚕观这么多年来,众人修炼越来越快,与他的丹药支持也有关系。但今日他被打击成这样,只怕回去了没什么好下场。”
游翰墨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场上的那个身影,最后摇了摇头,钻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渐渐的,最后一丝阳光消失了,观赛区的小童举着萤火灯下场,站在了白举义的身边。
往年都有熬夜的情况,监督小童也早就习惯。只要还有弟子在场,他就不能离开。
白举义自掌灯起,哭声便慢慢停了下来。可他依旧蹲着没动,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言瑾之前考试的地方。
过了不知多久,他这才缓缓起身,擦干眼泪开始挑选仙草,重新开炉。
观赛区上的六皇女,看到这一幕,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连归元宗的众掌峰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感慨,还好这孩子走出来了。
只是金蚕观众掌峰的表情却不大好看,白举义今日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两个字——丢脸。
直到接近天亮,白举义才炼完所有仙草,身边的小童立马宣布:“金蚕观弟子白举义,开炉二十五次,成功十五炉,共八瓶上品十星蕴气丹。”
虽说成绩也不错,仅此言瑾,可金蚕观众掌峰的脸上已黑成了一片。
一伙人陪着你熬夜,结果你就这个成绩?你还有脸哭?
白举义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小童带着丹药回到观赛区,将八瓶丹药送到了六皇女跟前。
六皇女依旧声音冰冷,却点头夸赞道:“不错,比十年前已进步了,这次开炉成功出来反驳。
“只是白道友的修行也该抓紧了,你们金蚕观莫不是把他当做炼丹的丹童了,不给他时间修炼?”六皇女又一句话,压得金蚕观众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归元宗众人摇了摇头,转身往后走。
这是金蚕观内部的事情,皇族看来跟金蚕观还是很亲近的,连人家内部怎么使唤弟子都管,他们归元宗还是不凑这热闹为了。
等归元宗的人走完了,金蚕观掌门这才上前来拱手道:“回六皇女,这孩子修行速度极慢,引气入体之后二十年才筑基,这筑基之后,又是四十年才辟谷……”
话还没说完,六皇女打断他反问道:“所以因为他修炼慢,你们就不管他的境界,只求他给宗门提供丹药了?”
众人皆是一愣,忍不住背上湿了一层。
确实,以白举义的修炼速度,只怕他也飞升无望。金蚕观的人报的目的,就是让他在有限的生命内,给宗门提供最大的帮助。
至于这个先品药师能不能飞仙,能不能进阶,这个他们并不在乎。因为宗门此刻最需要的也就是上品丹药,只要能让这一批弟子起来了,他们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谁也没指望白举义能在百年内到金丹期。
“我再提醒你们一句,目标往长远了看,即便你们有能力重返春洲了又如何,你们在蓄势待发,人家难道就停滞不前等着你们来打?如今你们出了个先品药师,本该是好事,可却被你们折腾成了个丹童,简直贻笑大方!”
六皇女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心里一惊。
六皇女虽年纪尚小,可看问题的眼光却不小,金蚕观的掌门也反省道:“是我们急于求成了。”
六皇女点了点,起身离开了座位,进帐篷前抛下一句:“回去后,先照顾照顾那个白举义的修行吧,不可让此子没落了。”
说话言瑾这边,等白举义炼完丹,都天亮了,她画了一夜的符,正放下笔,耳边就听到系统说:“恭喜宿主拿下丹斗第一,奖励声望五千,灵石一千。”
言瑾边收符纸边问:“怎么比符斗多了那么多?”
之前符斗也有提示她拿了第一得到了两千声望,只是当时正好是席梦思上架的时候,系统提醒过言瑾,言瑾没吱声,系统还以为她没听见。
“奖励是随着比试夺冠的次数增多而递增的,但要是中间又一次没有达成第一,就会消除递增,从头算起。”
零号这么一说,言瑾就紧张了:“那我要是器斗没拿第一,岂不是亏大了。”
零号无语了:“说的好像你武斗一定第一似的。”
言瑾撸起袖子摩拳擦掌:“那当然要第一了,倾家荡产也要第一,不然我怎么进国库啊。”
零号问:“你就这么想要那结界的法阵秘籍?其实你师父也懂得很多,叫他教你就是了。”
言瑾摇头:“什么法阵秘籍,钱啊!你想想那可是国库啊!里头的金银肯定比外头多啊!”
零号:“……”
忘了,她家宿主眼里只有钱。
“既然如此,器斗就不要输。”零号道:“只要你赢了,接下来还有递增奖励,否则奖励就会回归为初始的。”
言瑾跟打了鸡血似的就冲出了帐篷,看着升起的太阳大喊了一句:“我要赢!”
周围的同门师哥师姐都看向了她,齐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