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治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为何自首?”
老唐,你的屁股保住了。
邵鹏心中欢喜,“陛下,那黄节和姜二娘子乃是私通!”
李治心中一惊,旋即说道:“若是私通……那姜盛就是欲盖弥彰,那一日应当是黄节和姜二娘子约好私会,却被人发现,叫嚷了起来,由此可知,黄节和姜二娘子私会之事,姜家知道的人极少……”
“陛下英明。”
李治真的不傻,唯一装傻就是在面对压制时。
他的眼中全是释然,“事情败露,姜盛担心名声败坏,于是就说是贼人进了家中,见色起意……有趣!可寻到证据了吗?”
邵鹏一怔,说道:“奴婢还未去。”
但唐旭知道规矩,应当会立即派人去姜家。
李治突然嗤笑一声,“有人说廖全私放了黄节,可廖全为何放了他?这没道理。但群情涛涛,更有人指证。若此事为假……”
“来人!”李治嘴角紧抿。
王忠良上前。
“请了相公们来。”
王忠良身体一震,“陛下,如今只是黄节一家之言!”
皇帝召集宰相,定然就是要出气。
可若黄节的话为假,这出气就变成了丢人。
“让他们来。”李治微笑道:“春暖花却未开,朕与诸位相公去禁苑走走。对了,让许敬宗也来。”
瞬间,邵鹏就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
此刻的贾平安已经带着人到了姜盛家。
管事不满的道:“怎地还来?”
贾平安看了里面一眼,“明日就是期限,你说呢?”
明日查不出来,唐旭和百骑就要倒霉了。
管事的眼中多了幸灾乐祸之色,然后带着他们进去。
“请二娘子出来说话。”
这次贾平安没进后院,这让管事倍感满意。
可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包东和雷洪悄然摸了进去。
二娘子带着羃?,在女仆的陪同下出来了。
“二娘子,此案涉及到雍州长史廖全,若是不能查出真相,廖全怕是会被流放,于心何忍?”
他盯住了二娘子。
二娘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管事皱眉道:“贾参军此话何意?想哄骗二娘子?”
贾平安笑了笑,心想别人的死活你漠不关心,那就别怪我了。
“另外,有人说要杀了黄节灭口。”
二娘子的身体巨震,抬头,欲言又止。
“二娘子,你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廖全因此被诬陷,黄节因此被灭口吗?”
“放肆!”管事大怒,“这是姜家,贾参军,我家二娘子涉世不深,你这般哄骗诱惑是何意?是想栽赃吗?”
贾平安压根没搭理他,只是叮着姜二娘子。
姜二娘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平静了下来,“你……我不知道。”
贾平安心中叹息,眸色冰冷。
“阿郎回来了!”
姜盛急匆匆的来了,见到贾平安的时候,身体软了一下。
他和管事交换了个眼色,得了消息,心中一松,然后说道:“贾参军来此为何?”
贾平安反问道:“从事情发生开始,姜家就被盯住了,姜侍郎,家里少的那几个仆役呢?被埋在了何处?”
姜盛冷冷的道:“老夫家事,与你何干,速速去了。”
他先前得了黄节自首的消息,所以急匆匆的回家,就是要叮嘱家人,咬死姜二娘子就是被用强。
顺带,他想再捡搜一遍,看看可还有什么遗留的痕迹。
“参军!”
后院那边传来了欢呼声,接着有人阻拦,双方打了起来。
“贾平安,你要作甚?”姜盛面色涨红,右手在轻轻颤抖。
贾平安起身,“动手!”
数名百骑冲了进去,少顷带了包东和雷洪出来。
包东的手中有一个油纸包,他欢喜的道:“参军,这是黄节写给姜二娘子的书信……”
姜二娘子嗝儿一声,竟然就晕了过去。
这女人也是可怜,喜欢上了一个穷的,家里不同意,只能私会。
他看着姜盛,微笑道:“姜侍郎,且随某进宫一趟?”
这个女儿,她竟然还藏着黄节的书信!姜盛身体一软,颤声道:“你……某本意不是如此。”
“某知道。”姜盛的本意是掩盖,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灵机一动,觉得这件事儿可以利用一下,于是就用来诬陷廖全。
……
晚些,君臣在禁苑里漫步。
“禄东赞此次算是焦头烂额,朕在想,若是赞普的病好了,他会如何做?”
李治笑吟吟的。
褚遂良说道:“陛下,赞普原先信任禄东赞,以至于禄东赞手握实权,就算是知晓了他的狼子野心,赞普也会暂缓动手,如此,便是君臣对峙。”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许敬宗仔细一想,这不就是目前大唐朝中的模样吗?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小圈子权势滔天,连皇帝都得谨慎行事,比赞普惨多了。
想到这里,许敬宗不禁悲呼道:“吐蕃有奸贼……”
褚遂良瞬间想把奸臣许给活剥了。
褚遂良这个蠢货!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就是背锅的。
他微笑道:“陛下,禄东赞定然不得好死。”
李治微微一笑,“朕也以为如此。不过姜二娘子一案,诸卿如何看?”
“廖全收受好处,私放人犯,臣以为当严惩。”褚遂良正色道:“不严惩,如何能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