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她结过婚了,是有男人的,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为她考虑考虑,这会下地狱的。”
林钦掏出了老头衬衫中的烟盒给叼在嘴上一颗点上,吊儿郎当的叼着烟,侧头看着老王头,呵的笑了出来。
“地狱?在哪儿呢?就在这儿.......你看看,地狱的天多蓝,花多香,我艹,我忘了是秋天了,你看着叶子多黄,小风一吹凉快吗?地狱?我就在里面呢。”
“你......我不跟你不下了,收拾好房屋里去。”
“你知道她怎么回事吗?她,十七岁谈恋爱,大学毕业两年后结婚,刚结婚一年半,一检查,胃癌!然后呢?那孙子怎么干的知道吗?趁她做手术住院的时候,跑了~房产证上是那孙子的名字,婆婆家跟她断了来往,父母本来就不同意她跟那孙子结婚,所以她压根就没告诉她爹妈她有病了,一个女的,长的不错吧?没钱治病,拎着破行李箱来你这儿住十块钱一宿的死人旅店,她爷们呢?那孙子才该下地狱呢,什么拔舌头,什么滚刀山都试试,你再看看我,我吐口吐沫都能被吸铁石吸起来,我说我照顾她,只要我不死在她前头,我就真照顾她了,王爷,你感觉我跟她那个栽种老公......谁更像她爷们?”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没大没小.......飞象。”
一只白嫩的手抓过林钦嘴上叼着刚燃烧过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又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才抱着洗衣盆,准备晾衣服。
“我就算是野男人,我也做堂堂正正的野男人,将军!拜拜,不跟你玩了,谁输谁收拾啊,我去帮她晾衣服了。”
走过去拿起一件衣服抖一抖挂在晾衣架上,对她谄媚的笑笑,换来的是一个白眼,林钦又弯腰拿起一件衣服,可刚起身,脑子就忽悠了一下。
嘴巴上面有点湿润,他伸手摸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手的血液,慢慢的,眼睛也开始充血,入眼是一片通红。
双腿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衣服上滴落的水渍混着泥土沾了一裤子,他想爬起来,却直接趴在了地上。
勉强睁开眼,沈梦熙正喊着什么,他听不见,只是感觉到了和衣服上掉下来的水滴触感完全不同的水滴落在脸上,暖暖的,随后变凉.......
.......
他进入了加速期,被确诊了,也就是说,不换骨髓的话,他就要死了,坐在病房床头,他看着病理,神情有些茫然。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能活,之前也问过医生,有吃伊马替尼把病情稳定在慢性期的,而且数量不在少数,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大多数,谁他吗能想到自己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沈梦熙给他按摩着腿,这段时间她哭够了,也学会了坚强,哪怕她才跟了这男人一天,但既然他做出了对自己的承诺,那么相反,她也会遵守对他的承诺,陪伴他到死的那天。
“别看了,困了就睡觉吧。”
“睡觉.......我能睡得着吗?我一闭眼睛就梦见我死了,你说人死了,到底会去哪儿呢?真有阎王殿?还是以后再也没了意识,就跟睡觉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就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看见老赵、二毛他们了,说是来接我,我不去,挣扎着就醒了。”
“像那么多干嘛?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呢么,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而且......死了我也陪你啊,你也知道我都扩散到淋巴了嘛。”
林钦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淡定,死啊!那是死啊!眼睛一闭,腿一蹬,人就没了!过两天就臭了!
“你不怕?”
“我怕什么?有你陪着,死就死吧,反正你说了要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了。”
把林钦手上的病理拿走,她握住林钦的手,按摩着他的虎口,笑笑,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脸蛋有些冰凉,却给了林钦一种很温暖的错觉,不......或许这不是错觉。
可她越是这样,林钦就越不想死,他真的想活着。
之后的生活就是无休止的病痛折磨和化疗,伴随着没日没夜的呕吐,时不时的昏厥,逐渐开始喜欢上了在病友群里每天报道,告诉大家。
“我还活着。”
随后他胡乱的在网上翻找,有个病友说合北那边有个道士懂什么偏方,还会特么什么法术,能治白血病和各种癌症什么的。
他承受着没日没夜的折磨,看着卡中所剩无几的钱和高昂的手术费用,而沈梦熙也开始接受化疗,过程同样痛苦,在几日的内心纠结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毅然决然的动身前往合北,开始了他们的救命之旅。
到了地方,见到了那位道士,长的确实道貌岸然的,大白胡子那么老长,自称是全能·神座下大弟子,信徒也不少,不过两人也是最为另类。
之后跟着一帮师兄弟去放生,每天参拜神像,供奉了几万的香火钱后,得到了全能·神的赐药,两人吃了之后,别说还真的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也不是那么疼了。
这让两人更加走火入魔式的朝拜,为了能把病治好,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最终为了表现出极大的诚意,两人走在街头,到了一所大学的门口。
拧开矿泉水瓶,用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两人在众多人的围观中,在圈里打坐,嘴上念叨着乱七八糟的经文,并且时不时的大声呼喊:“全能·神!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可怜可怜你的孩子,救救你的孩子吧!”
最后两人在无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