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小声对班长说:「我的花名册不是你给写进值日表的吗?上面明明写
了性别啊!而且,值日都是一男一女搭配安排的,你自己给我排值日搭档排的是
秋歌,还说你不知道?」
茶狸彷佛被电到一样放开我的手,趴在课桌上两手遮脸,声音和蚊子一样小
的说:「肖老师骗人!他说转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的!我看到花名册还以为是写错
了,给你改的性别。」
丁莓估计也觉得好玩,笑着说:「我看你写的花名册,也以为他是女孩子呢。」
秋歌一直在扯茶狸背上的衣服,打趣她说:「开学的时候卿还上过升旗
标兵演讲呢,谁让你那天偷懒没来参加升旗仪式。」
茶狸勐然坐起来,瞪着巨眼对丁莓说:「那你参加了那次升旗,应该知道他
是男生,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丁莓慌慌张张的摇手说:「那是开学的时候的事了,我哪里记得啊,而且我
们距离旗杆又远,根本看不清长相。」
说完还用疑惑的眼睛看着秋歌。
秋歌说:「我是团委干事嘛,升旗的时候当然就在旗台边,那时候团委的学
姐都在评价说卿眉眼帅出了新高度,所以我就在他演讲结束转身的时候看了
看脸记住了嘛。」
茶狸气愤的说:「那你不早说!」
然后还转头看了看我,不客气的评价:「哪里帅了,长得和女人一样!说话
也细声细气的!」
秋歌抬抬眉毛反驳说:「就凭人家一个学期从普通班垫底考进尖子班,每天
课间十分钟在走道来回走着背单校刊物印刷,在衡水
培训班比赛做竞赛题,大杀特杀衡水精英名列竞赛考试,说一句帅不过分。
对了,人家的头像上了学校刊物封面,名声还传到外校了!」
啥?这我可不知道,我们学校的校刊还挺有名,好像全省有一
百多所中学定了,每个月都会下发到这些学校的图书馆……至于看的人多不多就
不知道了。
我还做了期封面人物?为啥没人跟我说?见我很有兴趣,秋歌从抽屉里翻出
一本卷成一团的杂志,摊开扉页果然是我的一张大头照。
廉价的铜纸彩印不知道用的是我什么时候被拍的正面照,里面的我头发干
净清爽,一脸正气盎然主旋律气质,由于没有拍到肩膀,看不出来我身高和胖瘦。
茶狸看看照片再看看我,点头说:「不错啊,还挺上像。不过,相片比本人
帅多了,你这是ps多久才能p成这样的啊?」
这相片我也看了一会,发现还说不定真的ps过,比如那眉眼剑眉星目的,
显得凌厉精神。
而我实际上相貌和妈妈很像,是那种细长秀气的弯月眉,照片里硬是p成了
斜飞入鬓的剑眉。
我只能小声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的这照片,话说用了我的头像没
人给我肖像费的啊!」
秋歌玩味的笑着对我说:「你其实在我们学校小有名气呢你知不知道?比如
我们班的茹曦就是你的脑残粉,天天说你像哪个韩国明星。喏,就是一组第二排
那个。呦,你看她脸红了都。」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一堆三个女生都在打量我们这边,那个脸红
的所谓茹曦……是个长相平凡,身材也平凡的家伙。
除了那双非常显眼,一看就很贵的运动鞋以外,没任何特征。
茶狸一看又气愤起来,对着秋歌咬牙切齿的说:「我去你这个叛徒!你早知
道也不说,今天那么多人在看我们,刚才我真是丢脸死了!」
说完自己害羞的先抱头趴桌子上装死了。
秋歌假装咳嗽了一下,继续逗她:「卿同志采访一下,小狸今天内裤是
什么花色的啊?」
话音刚落,趴桌子上的茶狸速度飞快的回身一把夺走秋歌的文具盒,牢牢的
压在身下继续装乌龟。
茶狸同学果然是很好玩的,难怪那两个被迫离开的男生那么惦记。
刘寄和韩忘霖在放学的时候找到我,向我打听我们一下午叽叽咕咕说了什么
,他俩在一组后排好奇得都快抓耳挠腮了。
打发走这两个无聊的男生以后,我走出校门,遇到了大长腿牛仔裤骑着自行
车的秋歌。
秋歌一个急停,笑呵呵的问我:「要不要载你一段?」
如果按照我原本的性子,当然是拒绝别人的接近,一个人默默回家。
因为回家路上我也要背单词,有人一起走就非常浪费时间了。
而且一想到回家以后,妈妈会穿什么迎接自己,就一点都不觉得一个人回家
无聊了。
但是今天新同学对我那么照顾和热情,我是没办法拒绝的,所以顺从的坐秋
歌的自行车后排走了。
秋歌不亏是文艺委员兼团委干事,特别能说能扯,很快问清楚了我在学校的
亲朋好友。
我都是只澹澹的应付着她无穷无尽的提问,在到我家附近路口的时候,她走
之前回头说:「其实,我觉得卿同学不是那么阴沉的一个人呢。」
哦,阴沉啊。
这样评价过我的,或者说批评过我的,就是年级辅导员吧?嗯,他也是团委
的负责人,应该是秋歌向他打听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