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回家了!
这欧洲人真是未开化啊,终日吃的那是什么饭食!
回返京师之后,某定要将京师那些大酒楼的厨子全都招到府中,每日变化着花样给某做饭,也顺便让凯瑟琳、玛格丽特她们见识一番,这天底下只有我皇明才有如此精致之日子!
密之,你有何打算?
这西洋妞你真不要一个?
如你想要,尽管开口便是,凯瑟琳她们几个随你挑!”
风平浪静的印度洋上,大明使团船队旗舰甲板上,胡子拉碴的郑芝凤端着一杯葡萄酒,倚靠在船舷上,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海岸线大发感慨。
“数年音讯不通,不知家中父母可否安好。
回返之后,在交接完差遣之后,我想回桐城修整歇息一番,在二老膝下尽尽孝心。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此番离家数载,虽是为国办差,但也却是愧对双亲了!”
对于郑芝凤这种无聊的话题,随时保持着衣冠整洁的方以智一笑置之,他双手扶着船舷,目光看向了东方,那里才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郑芝凤每到一国,必以丝绸金币开道,在与各国政府搞好关系的同时,还不忘收集各国的美女,在于其欢好之时,对于极为喜爱的角色美人,郑芝凤也是力邀其中几人跟他回返大明。
这其中既有英国的,也有法国的,还有普鲁士以及荷兰的,这些美人都被郑芝凤的好爽大方所吸引,心里更是向往东方神秘古国的文化及丰厚的物质享受,本来故土观念就不强的她们,最后跟随郑芝凤踏上了去往他乡的路程。
“密旨此言有理!
为人子者,当于双亲健在之时尽孝,如此才不留憾事。
小弟听你谈起过,方世伯虽是年齿渐长,但依旧是老当益壮,密之兄切勿太多忧心。
待圣上准许你回家探视时不妨告知小弟一声,某有些许礼物托你带与方世伯,聊表晚辈之心意,密之兄可勿得推脱。”
郑芝凤将杯中呈现玫瑰红颜色的葡萄酒一口饮尽后,神态轻松的开口道。
“哈哈!
我怎可能推脱,不管你送何等物事我都会手下!
谁不知你府上可是豪富无比,我要是推脱,那岂不成了痴傻之人!”
郑芝凤刚说完,方以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虽然出身及层次截然不同,但在近五年异国他乡的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日日相对,两人的关系已是非常密切。
期间郑芝凤甚至提出过,要跟方以智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性兄弟的想法,但方以智在考虑过后委婉的拒绝掉了。
为了怕郑芝凤落不下面子,方以智表示,两人可以成为通家之好,结成儿女亲家也不失为一种较为妥当的方式,若是结拜之事传扬开去,对于两人的前程会不利。
在方以智详细解释之后,郑芝凤这才罢了念头。
“些许黄白之物算的了什么,你我情同手足,我家里的便是你家里的,你家里的便是我家里的,如此方显出你我情比金坚之情,密之你说对否?”
郑芝凤豪爽的摆了摆手,将被子交给一旁的郑家仆从后笑道。
“我说鸣山,你能否勿要乱用经典?
情比金坚乃是用来形容男女之情,并非用以表述友情之深。
数年来,我只见你深喜妇人,难道新近又添了断袖之癖不成?”
方以智笑着打趣道。
在他的影响下,原本一身草莽气地郑芝凤在闲暇时也读起了书,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至少说话时与从前那种市井言语有了较大的区别,只是这用错典故之事却是时有发生。
方以智每次听到后都会予以纠正,并且将出处及用在何处给郑芝凤细细分解,这让郑芝凤更是大为佩服,赞叹方以智学贯中西,不愧是圣上钦点之人,并表示回到京师后,要让最钟爱的幼子拜在方以智门下,方以智当然是笑着点头应下。
所谓的人脉就是如此一环套一环形成的。
就像他们两人之间现在这种关系,一旦彼此认同对方,彼此之间有了密切的联系,那将来无论遇到何等棘手的事情,两人都可以动用各自的人脉关系,为对方排忧解难。
而伴随着问题解决之后,双方之间关系更加密切的同时,彼此之间的利益关联也会更加紧密,而且这种关系会一代代的传下去,直到一方衰败为止。
这种利益共同体是普遍存在的,其顽强的生命力将会让这种形势一直延续下去。
“对了,笛卡尔先生身体好些没有?
胡太医可有何嘱咐?若是方便的话,我稍后便去探视一番。
这可是圣上亲自交代过的重要人物,我等好容易将其说动,随我等前往大明乐土一遂平生心愿,一定要确保其全须全尾来到大明。”
两人闲聊一会之后,方以智想到前几天患病的那位容貌平凡、但却有着超凡智慧的法国中年男人。
对于朱由检交代过的这位必得之人,两人也是十分用心,在抵达法国访问后,便利用几次宴会后结交的关系四处打听笛卡尔的下落,费尽周折之后才得知,这位朱由检强调的重要人物,在几年前便已经离开法国,前往荷兰游历和生活。
在得知此信后,方以智与郑芝凤商议一番,决定从法国直奔荷兰,先把这位皇帝重视的人才给搞定再说。
最后的结果还是很让他们满意和放心的,过程也不算太曲折。
荷兰面积狭小,人口极少,笛卡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