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间内,云中鹤一直都被软禁在所谓的大南王宫之中,准确说是后院。
他的活动范围,不超过二百平方米,每次他要走出后院这扇门的时候都会被挡回来。
理由倒是非常正当。
首先,敖玉很快就要被册封为大南王了,这段时间内应该每一日沐浴焚香,应该清心寡欲,应该盘坐静思。
其次,您可是新的大南王啊,如果您出去了被人刺杀怎么办啊?
云中鹤也不急不躁,表示出了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姿态。
只不过每一天时间都在思考。
而且对方也把他的行礼还给他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一支剑,一条腰带,几本书。
这些物件也真是命运多舛,云中鹤从江州带去京城,被南周帝国黑冰台收缴了。
等到他要前往南境平叛,黑冰台才将这些物品交还给云中鹤。
其实这些东西应该算是云中鹤的命根子了,从无主之地就想办法带在身边了。
只不过单纯从外表上检查,根本发现不出这三件东西有什么端倪的,就算检查十遍一百遍也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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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晚上,明日就是十二月初六了,届时就能抽取新的精神病患者了。
而这一次云中鹤却显得很淡定,因为他大概已经知道,这次抽取的是哪一个精神病了。
这几天软禁的生涯中,他要么看书,要么写写画画,和外面是彻底隔绝的。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周隆公爵,大南行省总督,还有大周帝国的其他大臣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叛乱已经蔓延到哪里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州府沦陷了。
已经过去一个月时间了,不知道傅炎图的大军已经到哪里了。
晚上十点左右,云中鹤闭上了双眼,准备睡觉。
这两天,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
忽然……
闪进来了一个黑影。
云中鹤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钟就被捂住了眼睛。
“不要出声。”
云中鹤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正是父亲敖心的另外一个义子敖器,云中鹤等待她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我带你走,从头到尾你都千万不要出声知道吗?”然后敖器就要将云中鹤夹在腰下,直接带走。
云中鹤低声道:“慢,我不走!”
敖器道:“你难道还做着成为大南王的美梦吗?还等着十二月初九你加冕为王吗?别做梦了,到时候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虽然你不成器,但毕竟是义父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这确实很诡异啊,袁天邪竟然把敖玉立为新王,而且挡着十万人的面加冕为王?
为何啊?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不过云中鹤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敖器果然有赤子之心,确实把敖心当成了父亲。
此时他来救云中鹤,对于土人叛军来说,对于他的兄长伏乍来说完全是彻底的背叛,而且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我不走,我不走……”云中鹤低声道:“敖器义兄,我想要请你帮一个忙。”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虽然愿意救你性命,但是想要让我帮你杀我兄长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土人,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兄长,也不可能背叛我的种族。”敖器道:“而且我觉得,大周是大周,大南是大南。大周如此欺压我们,永远都不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所以我们建立自己的国家是唯一的选择。”
云中鹤道:“不,义兄您相岔了。我并没有想要让你杀伏乍,我是有另外的事情……”
说到这里,云中鹤忽然脸色一变,然后大声高呼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要杀我啊……”
“敖器,你是我父亲的义子,他对你恩重如山,如今你竟然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敖器要杀我啊……”
下一个瞬间,几十个人猛地冲了进来,为首的就是伏乍。
他看到的眼前这一幕,敖器手中拿着一支剑,按在了敖玉的脖子上,而且已经割破出血了。
伏乍顿时怒道:“敖器,你要做什么?你想要谋反吗?这不仅仅是我们的弟弟,也是新的大南王啊!”
敖器脸色一变,寒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大南归大南,大周归大周。敖玉是大周人,怎么可以做大南王,只有哥哥你才能做大南王。”
然后,他猛地将手中的剑折断,朝着外面走去,怒声道:“我去找大圣师说,绝对不能让一个大周人成为新王!”
敖器就这么气冲冲走了。
伏乍上前躬身道:“敖玉弟弟,你受惊了,受惊了。”
“来人啊,加派人手,保护新王,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这个后院。”
“是!”
随着伏乍一生令下,敖玉所在的后院又多了一百多名土人武士,这下子任何人都无法解除敖玉了,包括敖器在内。
伏乍亲热笑道:“弟弟,你就安安静静等待十二月初九的到来吧,到时候挡着十万大军的面,大圣师为你加冕。”
然后,伏乍也退走了。
云中鹤的小院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稍稍夸张一点说,连一只老鼠都进不来他的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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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器返回自己的住处,趁着周围无人,他从头发里面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