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之情不自禁呼出一口浊气,哂笑道,“姑娘真是血口喷人,说起谎话来不见丝毫脸红,这也是一桩大本事。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那便到衙门走一遭,请县尊大人辨别真伪了。”
“我师兄为人正派,虽是冷情一些,但是从来不做这等宵小无赖之事。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杨廷清怒道,“姑娘如此放肆,谁能容你。”
“你看嘛,他们就是在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青女顿时掩面,抽泣道,“像我一个柔弱女子,无人指使,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诸位大哥大姐,他们今天是要屈是我的了,各位还请为我做主呀。”
青女长得极美,此时哭将起来,我见犹怜。
“这姑娘天仙一样,不定是受人胁迫。”
“大有可能,这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下作。”
“送官,送官。”
一帮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就连之前被青女施法作弄的人也有几个男子不忍心。
两个乡勇被人煽动,又见青女如此美貌,心中怜爱,保护的yù_wàng越来越强烈。一个人走了上来,大声道,“你们这些人贩子就应该拖出去打死,这样一个美貌的少女你们都忍心欺负,赶紧地赔礼道歉。”
“对,赔礼道歉,把钱赔给我们。”
陈靖之面色淡然,瞥见青女袖子轻轻打开,吐着舌头做鬼脸,满是得意,他笑道,“我们是对是错有县尊大人裁定,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一日两餐温饱解决了再来啰嗦。”
“还有你们两个,不过是乡勇、县役就敢摆谱,你算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置县尊于何地?”陈靖之骂起人来丝毫不客气,他气势散开,令人望而生畏。
那些人不知为何不敢说话,连忙后退开。两个乡勇顿时语塞,张了张嘴,“那你想怎么样。”
“见官。”
陈靖之两个字犹如雷声,震得几个人情不自禁认同。其实这是他动用心通之法,发现了一些妙用,那就是用自己的话语在无形之间影响别人的情绪。这时候他看到众人神色,他面上微微一笑,果然是有一些用处的,今后或许可以用这门天赋来完善自己的神通法术体系。
青女哼了一声,怒道,“见官就见官,陈三郎你个负心汉。”
“是呀,送去见官,我们一起去,要把银子拿回来。”
孟招星这时说道,“各位,你们与其想着去拿回银子,还不如先想着把你们的货物拿回来,否则钱货两失,岂不是坏事一桩?”
众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一个小贩说道,“我不要货,我就要银子,我那货三文钱,卖了一两银子,我要银子。”
“是呀,是呀,银子才好,货有什么用?”
“啊啊啊…”孟承光觉得不可思议,几文钱的东西,敢卖到一两银子,真是胆大包天。只是他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口满是臭气。
“呕…”
“他嘴里喷粪呀。”
“茅坑一样。”
掌柜的连忙捂着鼻子上来说,“各位请出去吧,不要影响小店的生意,我们都是小本买卖。”
“见官见官,真是的,晦气。”两个乡勇连忙跑了出去。
陈靖之等人随着两个乡勇以及数十个卖货的货郎、大婶往乡里专门处置民间纠纷的乡公所。乡公所乃是乡里乡绅自治,寻常县里面并不会过多过问,大部分事情都是乡公所自决。而对于平头百姓,乡公所的乡公长和官老爷区别不大。
乡公所里面的乡公长是一位年约五十精神矍铄的男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是看到陈靖之、杨廷清、孟招星他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相信乡勇所说的事情。
杨廷清上前一礼,说道,“乡公长有礼了,我名杨廷清,乃是延川县学子,今赴泌阳郡参加今年的郡试。”
“原来是一位秀才学长。”这位乡公长顿时起了身来,对着杨廷清深深一礼,他读书数十年也没有考中秀才,又见这秀才如此年轻,心中顿时羡慕。
“乡公长莫要多礼,我名孟招星,今日我们是来请乡公长做个裁定的。”孟招星身子虚弱,不过也是一礼道,“我与杨兄同赴郡试,恰好在贵地遇到了难处。”
说着指了一指青女,说道,“这位姑娘我们确实是不认识,恰逢其会知道了名讳,便纠缠不休。两位乡勇怜其年少美貌,以为是我兄弟几人欺负了她,这才来请乡公长做个见证。”
“原来也是一位秀才。”乡公长微微呼出一口气,十分惊讶,乡里秀才可是少见的,今天一下两位。他说着看了看倚在门侧的青女,肌肤如雪透光,天然一股fēng_liú,果然美貌无双,看得他老眼昏花,只是心中觉得这女子不够庄重。
他这般想着又看了一眼陈靖之,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不禁重重点首。这时乡里的人就喊道,“大人为我们做主呀,这姑娘买了我们的东西不给钱。”
“就是这几人指使那小姑娘的,大人帮我们把钱要回来吧。”
“小本买卖,亏不起的。”
乡公长带着怒气嘿了一声,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原委,对于这些人把不值钱的东西卖了高价,分明是糊弄别人。他想了一想,都是乡里乡亲,这两个秀才如果真是考中了举人今后自己就不好过了,而且涉及到外县的,两边都不愿意得罪了。
“各位,这件事确实说不清,不如去了县衙里由县尊来裁定,老朽老眼昏花了,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