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尧抽着烟,什么也没心思干,知道梁梦舸在哪儿,知道,是多恐怖的事情?
工作,去他妈的工作,如果没有爱,填饱肚子干嘛要工作,要饭也可以,那就睡觉,这是梁梦舸的办法,对,他的办法一般都简单有效,叶鼎尧睡在梁梦舸的床上,床上被梁梦舸狗搬家一样扔着内裤,袜子,乱七八糟的,‘狗搬家’是梁妈妈给梁小疯取的专属名词,先是骂,然后看到叶鼎尧的一切,一定又追过来打,甚至要去验证dna,认为叶鼎尧才是他和梁爸爸的孩子。
叶鼎尧笑了起来,梁梦舸的袜子很可爱,有点儿调皮,拉拉踏踏的,这只和那只经常x_i,ng的闹离婚,内裤干净,有他的体香,也很可爱,叶鼎尧举起来对着灯看,发现这是对自己的折磨,把这些都收拾好了,整齐的摆在抽屉里,一拉溜儿四个大抽屉,里面两层是袜子,两层是内裤,一个压一个,摆的整整齐齐,回来,梁梦舸一定会跳脚大骂,你要死,乱翻我的东西?你是不是穿我的内裤了,你咋那么恶心呢?gay就可以随便欺负是吧?我日死你得了!然后自己翻乱了,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满地乱转,欲求不满。然后,会在应急的时候大喊,小尧,你的内裤呢?白色的那个,快快给我穿穿,我的内裤和我的裤子颜色不配,然后又去翻自己的袜子,完全没有愧疚感,回来之后,把这些东西扔的人仰马翻。
自己一定会生气,起码他认为自己生气了,梁梦舸对危险很有感知度,对自己其实打不过叶鼎尧也心知肚明,所以,梁梦舸从来不吃这种亏,每次都是自己坐在那里看电视,他低眉顺眼的把人仰马翻的内裤和袜子重新穿上,拿着拖布杆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把那个称作色-情表演,也叫脱-衣舞,然后冲自己飞媚眼,“小尧,你看…我是不是很风-s_ao啊?”
“喂,别板着脸,笑一个,给爷笑一个,爷就脱掉内裤,怎么样?”然后,一边拖着拖布杆儿乱窜,一边唱夜上海,叶鼎尧终究是败下来,忍不住笑,在他的内裤里塞一张钞票,梁梦舸立刻翻脸,“扯平了啊,别j-i-巴一天到晚的墨迹,用用你内裤你就哭丧着个脸,你要死!”
叶鼎尧躺在床上,这一切都那么真实,为什么自己一直要装作无动于衷呢?为什么呢?是的,需要板起脸来,才能到达自己设想的那个位置,可是,到了那个位置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给梁梦舸的是快乐吗?
他总是千方百计的哄自己高兴,千方百计的揣摩自己的心思,千方百计的按照叶鼎尧的标准衡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自己从来没说过,嗨,那有什么的,你这个家伙,总是不理他作为惩罚,梁梦舸实在无计可施了,就在饭桌上,对着饭碗说话,低着毛茸茸的脑袋瓜儿,“喂,小碗儿,你怎么了?生气啦?为啥嘞?哦,没用你装米饭啊?装汤不也挺好的吗?你看你,多好看啊?不是我批评你,你看,你又掉脸色给我看,我摔了你信吗?”梁梦舸拿眼风撩撩对面坐着兀自吃饭的自己,继续他的演说,“哎呀,好啦好啦,好乖,干什么吗?不生气了啊,好乖,不摔你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什么?你说什么?啊…你看你还不好意思,你是小尧啊…那你看,你爷们儿点儿嘛,哦…好乖,是,装汤的话,很痛啊,哪里痛啊?”梁梦舸伸手宠爱的抚摸抚摸他对着说话的小碗,伸出舌头,吱溜吱溜的舔两下,“好点没?不哭哦,好乖…”
自己一样会败下来,用面包砸他,“死小子,吃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梁梦舸立刻得意洋洋的晃着,噼里啪啦的吃饭,把椅子翘起来,以配合他得胜之后的喜悦心情,最后,大概结局都一样,仰面摔个王八跳霹雳——四脚朝天,哀鸣传来,“叶鼎尧,我日死你,你害老子差点磕死!”
自己一定会心疼不已,过去抱起他,哄他,他就变本加厉,虚张声势,夸大事实,哼哼唧唧,自己一定会后悔的死的心都有,平时的伶俐转瞬即逝,完全没有梁梦舸的那些小剧场的鬼花样,恨不得替他疼,替他挨摔,这是什么?叶鼎尧想,全是幸福的事,全是美丽的事,全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梁梦舸,全是拿得起放不下的那些东西。
叶鼎尧不想人为的自怨自艾,不想这么沉溺下去,叶鼎尧从来不会输,事情就是这样的,只是自己突然变得软弱了,这些全在预先的图纸里头,并没有什么改变,自己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预料到了,和真正的到来是有距离的,这和商战不一样,商战,屠杀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对手,都没什么可犹豫的,即使出现问题,马上就被修正,绝不手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蓝图,不是黑纸白字儿,是自己的内心,是自己的感情,没想到感情是这样的自私,完全的自私,叶鼎尧意识到了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那么,计划没有什么改变,如果自己软弱了,那么最后,就会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