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闻所说,得此图者得天下。简短七字,重若万钧。
危名虎此时已隐匿在黑暗中,远远瞧见一队兵士正跟在一名佩刀校尉身后,仔细搜查着。那名佩刀校尉英气逼人,一看便是将侯之属。
只听那佩刀校尉朗声喝道:“今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有谁疏漏导致贼人入城,定斩不赦。”众兵士齐声领命,开始更加仔细的搜查起来。
危名虎尾随冷姓少年到过北城门外,仔细探查下并非粮仓重地。而此处城南,乃是军机枢纽,还有这等校尉坐镇,万万不可硬碰。那么只剩下城东和城西两地。
那处十里巷在城北,若是先行潜入城西,纵火后再遁入城东,便能将这群人牵着鼻子走了。危名虎心中一番思量,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康君立忧心有贼人闯入,便只是固守城南城防,对其余三处疏于防控。一则城北闭塞,来人必然无法徒步百里黄沙。城东城西皆有粮仓之属,也有精兵护卫,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唯有这城南,不得不防。
思绪及此,一片冲天火光骤起,将康君立吓得大惊失色。昨夜今晨才平定的军心,切不可因这疏忽,又乱了。连忙招呼众人,带队赶往那城西粮仓重地。
那火光渐起,越烧越大,饶是周遭兵士纷纷扑救,也是一时半会不能完全控制。康君立当机立断,命人从城外以最快速度拉沙入城,水杀并用之法,来解燃眉之急。
而他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带队往城北十里巷奔去。危名虎将城东已吸引了城内所有人的注意,便直接跳过城西奔向城北。果不其然,本是重兵把守的十里巷,此时只有寥寥八人,还皆是漫不经心。
只听其中一人不满嘟囔道:“好事没我们,累活从未少过我们,这都是什么事啊。”“谁说不是呢?这里发生了这等事,让我们在此执守,不就是觉得我等无用吗?”
另外几人要么点头叹气,要么摇头鄙夷,要么捶胸顿足,指着那城中高台怒骂,仿佛要将心中激愤全部倾倒而出。危名虎此时已入猛虎扑食,步步紧逼。而这众松垮垮的兵士,还在那指天骂地,抱怨不公。
没等他们警觉,危名虎手中双刀在黑暗中上下闪动,那八人纷纷握住喉咙,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后便没了声响。饶是他们生前又再多的激愤,此时也随着这铺满地的黄沙一起,随风飘散了。
危名虎一脚踹开贴上封条的作坊破门,一股浓郁的恶臭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早已习惯了血腥的气味,却对恶臭难以忍受,不免搓了搓鼻子,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待走进作坊,便瞧见那躺在长桌案上的人形东西, 还有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猪猡”。危名虎没有理会,而是径直钻入了那处铁门后的漆黑洞中,不见了踪影。
待康君立领兵赶到时,便只瞧见八名执守兵士倒在血泊之中,已没了生气。而那扇作坊破门,已被人踹开,那墙角铁门,明显有人搬动钻入的痕迹。
待康君立钻入那洞内,便瞧见一处地下暗室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何泰乎在此藏匿了不少好东西。而这些好东西都是曹定骏在帮他看管。那如此说来,曹定骏要反,可能并非觊觎这刺史位,还想独吞这满地的金银细软。
一番检查后,并未发觉有任何抓带的痕迹,唯独有一处看着有些不寻常。康君立拿出火折子吹醒,顺着火光瞧了过去,便看见那大木箱上有一处光滑,不染尘埃。
要知道,这些物件放在这里,早已沾满灰尘。此时缺了一块露出干净地方,定然只能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上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饶是康君立四下翻找,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之前听何泰乎说过,他攻打青霞镇,为了一件东西,莫非来人也是为了此物?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思量,洞口传来兵士疾呼,“康公,城南两名防卫被杀,请令示。”康君立顿时如遭雷击,随即从洞内钻出,厉声吩咐道:“速查全城各处,先护百姓安全。再来一队人随我出城,且看着贼人是何来路,意欲何为!”
康君立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自己刚接书上任不到一天,就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之前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又有新活要擦屁股,真是累的焦头烂额。
已是来不及细想,便冲出作坊,往北城门狂奔而去。而那已得手的危名虎,此时已从城南而出,绕向西边快步离去。他要赶在淬鸦谷老丈人的生辰,将这物件给带回去。
至于其他,暂且放一放。青霞镇的数人,也由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