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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现在其实是有商会的,不过都是山西商会,徽州商会这样的地域性商会,且几个商会相互竞争,有时还会相互拆台,面对外辱,未必能全心全意的一致对外,而大部分的中小商家是没有商会的,朱慈烺想要叶镰做的,就是将中小商人,连同山西徽州商人都组织起来,成立河间商会,从此,不以地域,也不以行业类分,为商人利益,也为朝廷分忧。
……
皇太子到河间府、并住在叶家的消息,轰动了河间和周边的十几个县城。这一夜,很多人都在议论,第二天中午,一个消息在城中传来,太子殿下将于后天上午在叶府接见城中士绅和商人,这消息一传出,城中就出,提议成立河间商会,助官府修城,也保河间安宁。
事先叶镰就有所活动,加上他深孚众望,中小商人立刻响应,大商人尤其是那些山西徽州的商人,却都有点犹豫,他们本就有商会,何必画蛇添足,再加一个呢?
这时,知府颜胤绍,同知姚汝明站出。
见大势不可为,山西徽州商人只能同意。
而后,朱慈烺亲笔为河间商会提名。
河间商会的名字写下,现场一片欢腾和千岁之声。
叶镰被推选为首任会长,而他也立刻代表河间商会,向朝廷捐出一万两白银--刚才拍卖太子字画时,他并没有出手,原来是把银子留在这里了。
九万两银子,几乎是朝廷下拨银子的二十倍,而在这之前,知府颜胤绍号召商人募捐,也不过捐了一万两,有了这九万两,河间府粮饷短缺的情况会得到极大缓解。
下午,朱慈烺去往河间府防线的核心,献县。
献县只是一个小城小地,但地理位置却相当关健,著名的单桥石桥就位在献县境内,因为处在京德古御道和滹沱河的交汇点上,是南北交通的必经之处,历来为朝廷所重视,最初建木桥,但不堪重负,因此改建石桥。
石桥崇祯五年开始修建,十三年完工,是古代石桥的一大杰作,与赵州桥同名。
春夏秋之际,从献县而过,往山东去,非走石桥不可,冬季最冷冰封之时,或可以从冰面过河,不过河低岸高,建虏大军想要通过也并非容易,走石桥依然还是最快速便捷的方式,因此,石桥是非守不可。
崇祯十一年,多尔衮帅军入塞时,攻破献县,直下山东时,石桥还没有建成,当时乃是从老木桥通过,现在木桥已拆,石桥是唯一的通路。
而在石桥的防守端,一座可容五百人坚守的棱堡也已经快要完工了,和河口堡一样,都是吴甡从京师带来的图纸,由工部派人督建的,只要扼守桥头,建虏大军想要从石桥通过,绝不是容易。
接着是献县县城。
因为是县城,本身防御强度就不高,十一年又被建虏攻破一次,因此出来谏言,一个个慷慨激昂。
原来,刑部侍郎孟兆祥到南京查办兵科都给事中张缙彦被打一事,已经快半年了,今日终于有奏疏传回,历经半年,孟兆祥和应天府尹冯元飏,加上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三人通力合作,终于是拨开云雾,寻到了真相。
张缙彦果然是因为“追逮赋”被打,而指使之人乃是魏国公徐文爵的老丈人李弘。李弘积欠朝廷赋税,今年需要补交的粮米折合银子,在三千两以上,但李弘仗着自己是魏国公徐文爵的老丈人,闻朝廷追赋,就将田地都挂在了徐文爵的名下,至于过往的逮赋,则是拒不缴纳。
张缙彦原本也是不敢逼的,但李弘欠的太多了,逃避逮赋的动作又太明显,已经成了标杆,态度更是极其恶劣,屡屡给张缙彦难堪,令张缙彦下不了台。
李弘并不是勋贵,只是魏国公的老丈人,算起来,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张缙彦觉得,自己进士出身,堂堂给事中,还是可以动一下李弘的,就算演戏也得演一场,不然何以回京复命?
于是,张缙彦亲自到李弘府中催收,并扬言要封李弘的商铺。
不想李弘是一个混球,一怒之下,竟然派人在半路袭击殴打了张缙彦。
事发之后,冷静下来的李弘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急忙求助女婿。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葫芦僧判葫芦案。
但并不完全是徐文爵一人在阻挠,很多对朝廷追逮赋、从他们兜里掏钱很是不满的官员和士绅,都想通过此事,向朝廷表达抗议,于是上上下下结成一体,不但包庇,而且纵容李弘。
李弘,甚至一度成了士绅心中的无名英雄。
应天府上下,官员士绅勋贵一起联手,沆瀣一气,想要把这个案子遮掩过去。前任应天府尹李元帧本想要查案,但却指挥不动下面的人,更有各种传话和威胁,终于是把他惹恼了,心想,你们不是要掩盖吗?那好啊,我就给你们掩盖的彻底,于是破罐子破摔,就有了“认错了人,张缙彦是被醉鬼殴打”的荒唐结论。
这个结果一报上去,李元帧就知道自己要被罢官,而他要看的,就是南京城,上上下下那些人的好看。
果然,这个结案送到京师,掀起轩然大波,于是有了李元帧被罢官,冯元飏接任,并刑部侍郎孟兆祥亲到南京查案的结果。
其实,这个案子的案情并不复杂,主要是阻力太大,查案人员伸不开手脚,徐文爵是世袭的魏国公,在南京有相当庞大的势力,就算他没有授意,听到他的名号,官府人员就会自动避让,现在又叠加了追逮赋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