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李敢年、谢灵云等一行人,边走边聊,正往金銮殿方向走去。
李敢年忽然看到,前面通往金銮殿的一条长廊处,太子正在一块石头旁愤愤的磨剑。
在他身后。
太子一惊,有些惧色。
但是想到小昏侯,他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爬起来,挥着剑,怒道:“皇姐,你踹我干什么!还不助我杀了小昏侯。”
话音未落,却见项凌公主又是玉足飞踹,踢在他持剑胳膊手腕。
太子顿时手腕剧痛,惨叫一声,手中佩剑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他的耳朵被项凌公主的玉手抓住,狠狠揪住,整个人都被项凌公主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太子整个人顿时杀猪一样,浑身猛抽,疯狂惨叫起来。
“你再说一遍!”
项凌公主语气冰冷,蕴含着怒意,“太祖皇帝恩赐的侯爵,是你想杀就杀的?!你再敢碰小昏侯,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下来喂狗。”
“哎呦,我错了!”
项天歌痛的流泪,彻底萎了,连忙求饶。
他感到自己耳朵都快被揪断了,钻心的痛,“皇姐,饶了我这回。松松手,耳朵要断了!”
众太监们、禁卫军们慌张,拜见项凌公主。
“你发誓!”
“我发誓,绝不对小昏侯动手...除非他先动手!皇姐,这样可以了吧?”
“滚!”
项凌公主怒叱,缴了太子的佩剑,又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踢出一丈开外扑在雪里。
太子项天歌战斗力差太多,被项凌公主揍的毫无还手之力,也没人帮他。
他没敢再闹事,自觉很没面子,从雪地里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众太监们、禁卫军们跪在周围,面面相觑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项凌公主霸气,金陵城四大纨绔里面,她独自一人便能镇压住两个。
太子发疯,幸好项凌公主赶来的及时,否则这次要闹得不可收场。
“一群废物!今日之事勿要传到皇上和太后处,都散了!...本公主和小昏侯说几句话。”
项凌公主冷然看了众人一眼道。
众太监、禁卫、举子们连忙退下,往金銮殿而去。
只有胆战心惊的楚天秀,躲在走廊柱子后面,留了下来。
他摸不着头脑。
这太子项天歌发的是什么疯,项凌公主又为何要救自己。
他再看公主的时候,项凌公主浑身已经毫无冰寒杀气,变成了一位温婉柔和的公主。
“天秀哥哥,凌儿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项凌公主双眸秋波,含着歉意,“天歌年少气盛,意气用事,太过冲动,勿要和他一般见识。”
楚天秀顿时头皮发麻。
暗道不妙。
天秀哥哥?公主这温柔的称呼、语气,明显不对啊。
这都是什么情况?
难道小昏侯以前拈花惹草,调戏过项凌公主?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谈谈风花雪月,倒也没什么。
就算事情“泄露”,大不了就给皇帝当驸马呗。
但现在,本侯是有老婆的人,公主有驸马的人了,再藕断丝连,要是被皇帝知道,那可就要玩完。
他的脑袋不够给皇帝砍。
“天秀哥哥,一晃已经两年未见了。”
项凌公主面带腼腆,“你可记得那年别离,你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树下,留下一片竹简挂在树上……!”
楚天秀顿时吓得小心肝噗通噗的。
小昏侯和公主之前果然有事!
可,他依然是脑中一片懵,毫无这段记忆啊。
楚天秀连忙打断,“公主,殿试马上就要开始。微臣要去赶考,告辞!”,便想要赶紧溜。
“站住!”
项凌见楚天秀落荒而逃,气的跺脚,娇喝道:“本公主又不是母老虎,天秀哥哥你跑什么?
本公主只想知道,两年前,皇帝将我赐婚给谢府谢安然。
我们最后一次,在秦淮河畔的三生树下见面...你在竹简上,写了什么?”
三生树上的竹简太多,她找不到那片竹简。
楚天秀吓得赶紧站住。
他听出了项凌公主的羞怒之意。
冷静!
自穿越以来,他现在在皇宫内外,已经遍地是敌。
皇舅沈大财主,欠了十万两银子没还!
太子项天歌,莫名发狠要砍他!
让他头大。
不能再得罪这位公主了。
得稳住她,别怨恨自己。
要是她心生怨恨,那比太子项天歌还可怕。
楚天秀站定,蓦然回首,眸中露出苦涩和万般无奈,缓缓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一刻,他的泪,无声涌了出来。
“既已无缘,唯有相忘于江湖。公主珍重,微臣告辞!”
楚天秀长鞠一躬,挥泪而去。
项凌公主一时听的痴了,望着小昏侯渐渐远的背影,两行芳泪滑落。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低喃着。
当年小昏侯在三生树的竹简上留下的话,原来是这般凄婉和哀伤。
小昏侯心中,定然是有自己的。
可是命运如此。
当年,父皇坚决不同意她嫁给昏侯府小昏侯,而是赐婚给了谢主相之孙谢安然。
她心中苦。
小昏侯心中,何尝又不苦!
那日,小昏侯在三生树下,不得不挥泪斩情丝,万千思念藏心中,从此相忘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