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的声音清脆如空谷莺啼,可听在齐萱儿和二太太的耳中,那就是擂鼓之音,是晴天霹雳。
齐萱儿挤出来的两滴晶莹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我见犹怜。
但可惜,姜绾对她可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和豫国公世子谋划害死清兰郡主,她再给豫国公世子做续弦的时候可嚣张的很,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落到今日地步,是她应得的报应。
还不帮她,她就没脸见人了,她还真以为自己有脸呢,和豫国公世子搅合到一起,出嫁从花轿内摔出来,还有二太太偷清兰郡主的陪嫁……
试问哪一件不丢人?
但凡有点骨气的,都羞愤自尽了,不过有骨气的,也做不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来。
自己能不要脸,却要别人为维护她的脸去委屈自己,脸皮这么厚,还怕掉吗?
当日豫国公世子和齐萱儿勾搭到一起,清兰郡主脸起了红疹,这王府里除了长房之外,有谁关心过清兰郡主一句?
这会儿为齐萱儿出头的倒真是不少。
不过老夫人不是王爷的生母,自然也就不是清兰郡主和齐墨远嫡亲的祖母了,姜绾对她也不报什么期望。
但让她为了豫国公世子和齐萱儿去委屈铁大夫,这样的白日梦还是少做。
姜绾放纵的怼了一句,正堂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弱的听不见,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姜绾,大概是没听过有人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浅显易懂又直插要害的。
不过……世子妃说的是事实……就是太不委婉了……
齐萱儿跪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姜绾。
二太太和老夫人也忘了做出反应,过了会儿,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都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她倒好,专挑脸打,要命的是还没法反驳。
齐萱儿涨红了脸,继续求道,“大嫂,我知道错了,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她过来抓姜绾的脚。
姜绾躲避不开,被她抓住了,姜绾不虞道,“这忙我帮不了,铁大夫的脾气我不敢招惹,我还和他一起开了药铺,眼看着就要开张了,这时候惹他不快,到时候我的药铺开不起来,谁来弥补我的损失?”
老夫人看着姜绾,声音冷沉道,“是你一点损失重要,还是靖安王府的脸面重要?”
姜绾气笑了,敢情不是她的钱,损失了不心疼呢,“丢靖安王府脸面的又不是我,我为何要为别人丢不丢靖安王府的面去损失大笔的钱?当然了,谁要自掏腰包把这笔损失补偿给我,我会看在相公的面子上去求铁大夫。”
“至于其他人,在我这里没这么大的面子让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老夫人也别劝我,您找王爷商量吧,我开口,铁大夫还真不一定给这个面子,可要是王爷张口相求,他必不会拒绝。”
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有本事去捏王爷啊。
捏爆了算你们有本事。
言尽于此,姜绾福了福身,转身要走。
齐萱儿抓着她的脚不让,姜绾恨不得踢她一脚,扶着额头道,“金儿,扶着我点儿,我头晕。”
金儿赶紧扶着她。
姜绾说了这么一句后,齐萱儿就赶紧把手松开了,她没想过翻倒姜绾,她还没那么大的胆量,可姜绾晕倒,她也害怕啊。
姜绾是河间王府的心尖儿,她一晕倒,河间王府必定会来探望,到时候齐萱儿求姜绾找铁大夫为豫国公世子丢脸一事登门质问就瞒不住了,再一宣扬开,豫国公世子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看着姜绾被扶走,老夫人和二太太都心肝儿胆颤,没办法,姜绾这一招算是掐住了她们七寸了。
出了松龄堂,姜绾就自己走了,金儿道,“真不要脸!”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呢,”姜绾道。
四下有丫鬟路过,姜绾也不怕她们听到,到时候传扬开。
人家敢做,她就敢说。
姜绾是绝对不会管这事的,齐萱儿望着二太太道,“娘,我该怎么办?”
二太太气道,“她是铁了心不肯帮忙了,豫国公府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其实她也不愿意帮豫国公府,可女儿嫁进了豫国公府,这辈子和豫国公府是绑在一条船上了,不管也得管啊。
齐萱儿哭诉。
要是她说服不了姜绾帮忙,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这话说的老夫人也动怒了,“豫国公府敢!”
管不好儿子,做下这么丢人的事,还有脸怪别人,她看了陈妈妈一眼道,“你送萱儿回豫国公府,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要敢给萱儿难堪,就让他们和离!”
陈妈妈是老夫人的心腹,老夫人派她去敲打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这是给齐萱儿撑腰。
齐萱儿抹着眼泪被陈妈妈扶着走了。
二太太见女儿一瘸一拐,心疼的直抹眼泪,“豫国公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家,我真是看走眼了,萱儿替清兰郡主遭了罪,还被这么奚落……。”
“还不都是你们自找的!”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这话她听着都刺耳,何况是别人!
不要脸抢来的东西,哪怕是一坨屎,也得给她端稳了!
二太太被骂的不敢回嘴。
老夫人手中佛珠拨弄的飞快,胸口起伏不定。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夫人眸底一抹光芒忽闪而逝。
姜绾把事推给了王爷,但老夫人和二太太是绝对不敢找王爷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