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庞三少爷给了两种猜测,但明显头一种可能性小,小的几乎可以不作考虑,齐墨远赶着去见老国公,并不知道会有人在路上设埋伏要他的命,他若是有心找人冒充,不会找个病秧子,病到刺客还没下手,自己就摇摇欲坠了。
至于后一种……
齐墨铭觉得可能性也不大。
他虽然和齐墨远不对付,但毕竟一个屋檐下长大,齐墨远的身形气度还有说话声音,瞒不过他。
再者齐墨远中毒身亡了,为何要派个假的回来冒充,事情闹大,让靖安王府和河间王府替他报仇不更好吗?
不过也不排除弄个假的回来惊吓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但可惜刺客不是他派去的,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来,他只是靖安王府二少爷,还使唤不动护国公的儿子。
将心底的疑惑压下,齐墨铭给庞三少爷斟酒,道,“我回去就试探下,看是不是假冒的。”
“不过我这个大哥一向深藏不露,若不是那天安阳县主惊马,我到现在还都当他不会武功,如今又娶了姜老王爷的孙女儿,更是如虎添翼。”
“庞兄几次揍长恩侯,我大哥已经怀恨在心,再加上大嫂和府上大姑娘的恩怨,庞兄遇上我大哥,一定要小心。”
一番话看似向着庞三少爷,实则火上浇油,庞三少爷面露不屑,连个世子之位都得靠救安阳县主一命才能保住的人,何足惧之?
想到安阳县主,庞三少爷看了齐墨铭道,“你要能把安阳县主娶到手,世子之位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齐墨铭看着庞三少爷,他脸上没有惊讶之色,庞三少爷笑了笑,看来他是说了句废话,人家早有这打算。
也是,安阳县主不仅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儿,还是宿国公的女儿,两个身份都足够尊贵,不论哪个配齐墨铭都绰绰有余了。
半个时辰后,齐墨铭出了鸿宴楼,回府后,准备了份探望礼,又到了柏景轩。
平常一个月都难登一回门的人,一天居然来了两回,不得不叫人生疑,齐墨铭把探望礼送上,关心了几句,便要走人。
只是走了两步后,齐墨铭又转过身来,“差点忘了,大哥离京前两日可是从父王书房里借走了本兵书?”
齐墨远看着他,齐墨铭道,“我去找父王拿,书房里没有,父王猜可能是大哥拿走了。”
“还没看完,”齐墨远回答的干脆利落。
利落的姜绾都侧目,人家可是拎着探望礼来的,这厮拒绝人还怎么不容情。
齐墨铭大概没料到会被拒绝,道,“大哥没看完那便算了,你把书借我看下是哪家书斋买的,我让下人去买一本一模一样的。”
齐墨远多看了齐墨铭两眼,吩咐金儿道,“去书架上把那本李家兵法拿来。”
金儿转身去书房,很快就把兵书取了来。
齐墨远没接,直接让金儿给了齐墨铭,“你带回去吧,这本兵书是前朝孤本,没有的卖。”
说完,咳了一声,齐墨远就转身回屋了。
齐墨铭看着兵书,眸光晦暗莫测。
姜绾随后回屋,望着齐墨远道,“你这二弟今儿古怪的很啊,我怎么觉得是在试探你?”
“你没感觉错,他就是在试探我,”齐墨远回道。
只是试探的没有那么明显。
姜绾坐下道,“难道刺客是他派去的?”
“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齐墨远眸光暗沉。
不过他两次来柏景轩,还试探他,刺客一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齐墨铭要齐墨远命的动机太过明显了,没有齐墨远,世子之位就是他齐墨铭的,虽然王妃“怀”了身孕,但谁知道怀的是男是女,何况连齐墨远都逃不过他的暗害,又岂会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放在眼里?
姜绾望着齐墨远,“可有怀疑对象?”
齐墨远摇头。
原本他怀疑是府里的人,但铁鹰偷听了老夫人和二老爷谈话,不是二老爷所为,府里没人能使唤那么多高手去杀他。
“刺客用的兵器上刻有豫国公府标记,”齐墨远道。
姜绾笑了一声,“豫国公府有这么傻?”
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段,也不瞧瞧豫国公世子的现状,人家可还指着他们找铁大夫买药治病呢,就算再想要他们的命,这会儿也只能忍着。
齐墨远端茶道,“我把兵器送去给了父王。”
虽然豫国公府没那么蠢,但不妨碍他趁机给豫国公府找点不痛快,让豫国公府知道,有人栽赃嫁祸给他,而且这个人还和齐墨铭有些关系。
养伤期间,看看热闹也好。
不得不夸他一句狐狸。
姜绾和齐墨远知道此刻不是豫国公府派去的,王爷自然也不会这么想了,但豫国公府算计他女儿,王爷可没忘记呢。
带着暗箭,王爷去了松龄堂,把短箭扔在了二老爷身上。
这一扔,可是把二老爷吓了一大跳。
他就怕别人会栽赃他,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过还好,短箭是豫国公府的,二老爷松了口气,又赶紧道,“这一定是栽赃!”
王爷冷眼看着他,“刺客为什么要栽赃给豫国公府?清兰当初可是大大方方的成全了二姑娘和豫国公世子,这事整个京都谁人不知?”
“远儿去找老国公,刺客能在半道上设埋伏,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行踪还有别的可能吗?!”
二老爷无话可说。
这事确实巧合了些,难道真是豫国公府所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