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废除他奴隶的身份,但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他离开自己身边。如果梵那因真的想要离开,那就只能借助于外部的力量。
想到这里贝非勒斯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眼眸中的光都黯淡了下来,望向暗j-i,ng灵时都显出几分怏怏不乐的神色。
梵那因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出游的想法不悦,忙不迭地亲吻着他的眼角,哄着他,试图让他的王子殿下重新开心起来:“殿下,你是想出去走走吗?等一会儿好不好?等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去。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至于“一会儿”究竟是多久,那就完全由他来界定了。
贝非勒斯垂眸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了几道他爱吃但是制作步骤极为繁琐的点心。
梵那因为了讨他欢心自然不会再推辞,吻了吻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向楼下走去:“好,殿下先休息一会儿,我会尽快做完拿上来的。”
贝非勒斯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就也跟着下了地,赤足踩在柔软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下楼。
厨房的方向传来细碎的响动声,明显有人正在里面劳作,除此之外偌大的府邸都一片安静,好像没有任何其余的活物在这里生存一样。
门厅的地方没有铺地毯,贝非勒斯光着脚踩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只觉得凉意只冲到心底。
他讨厌凉和冷,此时却不得不蹙着眉一步一步向门边走去。
而就在他的手已经按在青铜浇铸的复古门把手上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
贝非勒斯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梵那因手上端着一个白贝壳盘子,盘子上放着几块j-i,ng致的点心。暗j-i,ng灵正站在右边的回廊里看着他,眉头微蹙,明显有些不满。
贝非勒斯没有理睬他,回过头继续推门——青铜把手纹丝不动,没有被推开分毫。贝非勒斯加大了力气,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原本一推就开的大门变得打不开了。
就在这时梵那因已经把手上的盘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快步向贝非勒斯的方向走来,再在接近之后强硬地一把把对方抱起来。
贝非勒斯骤然被暗j-i,ng灵抱进臂弯之中,左手自然地抓紧了梵那因的上衣下摆,右手却还牢牢抓着门把手不放。
梵那因单手脱下犹带着体温的上衣包裹住光j-i,ng灵赤裸而冰凉的双足,一手稳稳抱着贝非勒斯,另一手则覆上贝非勒斯抓着门把不放的那只手,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
“殿下,您就那么想出去吗?出去之后就要面对明天,就要离开我去见那个声音也无所谓吗?”
“留在这里,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会一直一直像从前那样侍奉您、爱您、服从您、照顾您,尽我所能让您开心无忧;可是如果出去了,毫无疑问您就会被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的手上,他不会再克制自己的yù_wàng,会顺从本心地肆意占有您、胁迫您、掠夺您,即使您反抗、哭泣……也没有丝毫用途,他会怜爱您、会疼惜您,但您的样子也会让他更想欺负您,更想为所欲为地疼爱您。”
“我的殿下,我不想吓到您,所以选择权在您手里。您真的那么想出去吗?即使像我所说的那样也无所谓?”
暗j-i,ng灵附在怀中的光j-i,ng灵王子耳边缠绻地低语着,覆在贝非勒斯手上的那只手却一点点使力握紧,似乎是在逼迫他尽快做出选择——放手离开,还是推门出去。
贝非勒斯回过头淡淡看了他的暗j-i,ng灵一眼,没有说话,却缓缓地、缓缓地,在另一只手的帮助下,缓缓推开了面前沉重的门。
第20章 时间之树
贝非勒斯的手按在门把上,缓缓向外推着。
他不管门被打开之后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不在意未知的风险,他只求真相。
屋门被一点点推开,屋外却不是贝非勒斯熟悉的庭院。
云海一望无垠,天际广阔无边。门外阶梯而下是繁密粗壮的棕黑色树枝,踩在树枝之上就犹如行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平稳而开阔。
贝非勒斯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府邸什么时候被搬到了一棵树上,一棵巨大的、直冲云霄的树上。
他们现在身处半空之中的树桠上,向上看去依然可以看到不断延伸着向上生长的树枝。
贝非勒斯只觉得自己犹如沧海一粟,身处其中但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完全无法窥探到树的全貌——他无法分辨树有多高,也难以推测树围的宽度,然而眼前的景象也足以令他屏气凝息。
超乎想象的巨大棕黑色树枝穿梭于云海中,阳光洒落在云层之上,如同镀上了金色的边框。远处的云完全呈现出金色的色彩,恍如传说之中的众神之国。
梵那因抱着他走出来,贝非勒斯试图挣脱下来自己走,却没能成功,暗j-i,ng灵牢牢地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胸前。贝非勒斯索x_i,ng放弃了挣扎,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偎依在暗j-i,ng灵的怀里,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而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贝非勒斯就再也无暇在意这些琐事了。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怔怔地望着天边出神。
梵那因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想不想去前面看看?”
他把贝非勒斯放到地上,牵着他一同向前方的树桠和金色的云层处走去。
贝非勒斯的脚踩在粗粝的树枝之上,摩挲得有些疼,很快就有些发红。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