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后,他也仔细的考虑过这件事是否能够做的更加完美一些,但当时已经没有时间重新再来一次了。
“事后诸葛亮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戴笠凝视着自己这个得意部下:“其实,以你的年龄,处置的已经非常好了,整个二处,比你强的没有几个,可是如果想做更大的事,有更加远大的前途,绍原啊,还是要不断的历练自己。”
戴笠此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个老师在对学生传授心得,督促他的成长。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孟绍原心里还是非常感激戴笠的。
这世上天才太少了,没谁是样样事情都懂,样样事情都精通,一做某个行业立刻就能得心应手的。
如果在成长的道路上有个人可以手把手的教你,那进步就会快的多了。
“詹西瑞上次来找我呢,一是为了讨好我,他知道我现在南京多少有些权利,所以想在我这里走门路。哼哼,一个土匪……”
戴笠冷笑几声:“第二,他也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姚庄镇的案子,说想破案,抓到那些凶手,其实啊,他是心里怒气不平,想着快到手的黄金飞了,又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啊。
他知道我们力行社神通广大,想借助我们的力量破案,但他怎么都算不到,他要找到的那个人就在力行社里!”
孟绍原一直都在仔细的听着。
“绍原,你准备怎么处置啊?”戴笠这时开口问道。
“戴先生,绍原想把他留在南京。”
“那就把他留在南京吧。”戴笠对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一个没有靠山的人,也不必那么忌惮他,对了,他的手下,嘉兴警察局一位姓周的副局长,是我们力行社的人。”
听到这里,孟绍原是彻底的理解了。
戴笠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顺手除掉詹西瑞,把局长换成自己的人。
而自己就是操盘手,是一枚棋子。
当一枚棋子没什么丢人的,在整个力行社,每个人都是棋子。
甚至,连戴笠都是那位委员长的棋子。
自己要做的就是怎么完成戴笠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而已。
“詹西瑞和萧山令有矛盾,萧山令恨此人入股。”戴笠站起了身:“那一年,萧山令的一个本家弟弟,在嘉兴当一个警长,发现了詹西瑞亲信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什么绑架勒索,强抢民女。
这个人也傻,居然和詹西瑞做了汇报,并且要继续将这些情况汇报上去。詹西瑞先稳住了他,然后栽赃陷害,找了一个借口,把他抓了起来。萧山令知道后,急忙求情,可是那个时候,他的本家弟弟居然死了,据说是在监狱里和同案犯发生争执被打死的。
打死他的人,本身就是个死刑犯,大家心知肚明,只怕是詹西瑞对那个人威逼利诱,再给他家里人一笔钱,反正是要死了,再为局长大人做点事也没有什么。那那个时候开始,萧山令就和詹西瑞不共戴天了。”
“这人是个笨蛋。”孟绍原平静地说道:“树敌太多,连萧司令的面子都不给,现在他的靠山倒了,恐怕没人救他了。”
“是啊,谁也帮不了他了。”戴笠忽然笑了一下:“说起栽赃陷害,还有谁比你孟少爷更加拿手的了?詹西瑞虽然年纪大你太多,可是玩这套,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特务的对手?尤其是在你孟少爷的面前?”
孟绍原尬笑。
戴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呢?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事无论如何都得给他戴先生做漂亮了才行。
(今天说些以前蜘蛛混社会时候遇到过的有趣事。
打架,肯定是绕不开的话题,其它城市怎么打架的我不知道,但在无锡,打架人一定不能多,要不然一准打不起来。
无锡这些年的发展非常快,去年还被评上了一线城市,但在过去,不大。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有点名气的基本都认识。
先说些那时候的装备吧,标准装备是一件皮衣,春秋冬天都穿,再穷再没钱,省吃俭用去偷去抢都得弄到一件,反正这是基础。没这件行头,你还混个p啊。
话说那一年,蜘蛛的一个朋友在梅园那里和人撞车,不是什么大事故,擦碰了一下。可那时候,车子也不买保险,出了事故也不找交警,怎么解决?大家电话调人靠谈判甚至打架解决。
调人的标准,是头目200起,小头目50到100,以50居多。其他的人一人一包烟,然后再请大家吃一顿。还有交通费也是本家来出。
于是,一个多小时候,总共四五辆面包车浩浩荡荡的开赴而去。
结果嘛,两派人从面包车上一下来,那场面就热闹了,彼此打着招呼:“你也来了?”“嗯,我跟xx来的。”“我**x叫人凑人数的,怎么回事?”“好像撞了,要谈判。”“你带家伙没有?”“带个屁啊。”
这些人百分之八十都是用来凑人数的,混包烟,混顿饭的。
结局自然不用多说,最后两个撞车的人,在附近饭店我记得一共摆了六桌吧?来谈判打架的两派人热热闹闹,一桌桌穿着同款皮衣的人,互相到对方桌上敬酒发烟。大家自己脑补下那场面。
他们开开心心,再看看两个本家,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可在那个时代,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