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全部都打听清楚了。”
卞通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还真有爱新觉罗·载荣这么个人,这人是清朝最后一个摄政王载沣一系的,光绪三十四年,此人忽然失踪。”
“失踪?”
“对,就是失踪。”卞通州很肯定地说道:“那一年,载沣出任军机大臣,有人说载沣热别信任载荣,给了他一笔钱去西洋采办武器,后来载荣贪财,携款私逃,从此后隐姓埋名。还有人说,这人吸食大烟过多,晚上失足落水死了。”
“一个贝勒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李士群皱了一下眉头:“和满洲那里确认过没有?”
“确认过了。”卞通州随即说道:“可过去的时间太长了,溥仪身边的人,也都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认识这个载荣。”
“那就随他去吧,不管了。”
李士群才说完,卞通州赶紧说道:“李主任,我可听说了,这人这些年积累起了巨额财富,真假不知道,但一到礼查饭店,立刻包下了一层楼。”
“哦?”
“真的,我去礼查饭店看过了,听说,他这次是为了支持抗战而回来的。”
“这些人,支持什么抗战?笑话!”李士群冷笑一声:“你再给这些人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公然说什么抗战。”
“李主任,那现在怎么办?”
“我在乎的倒不是这个人,而是他的钱。”
李士群沉吟着说道:“如果传闻是真的,载荣真的有钱……”
76号现在面临的资金压力非常大。
急速的扩张,带来的结果就是资金方面跟不上。
原本在季云卿死后,李士群在那捞了一笔,可惜却被孟绍原给打劫个干干净净。
对“高松组”的袭击,日本人虽然没有深究,但终究还是和李士群结下了梁子。
日本人的资金支持,似乎暂时也不会到了。
可那么大的一个组织,每天的开销呢?
李士群这一段时候一直都在想办法到哪去弄钱。
“礼查饭店。”
李士群站起了身:“走,去礼查饭店会会这个贝勒爷!”
……
礼查饭店位于外白渡桥。
战争期间,由于礼查饭店所在的虹口属于日本势力范围,和上海公共租界其他地区分开,不列为战时中立区,住在虹口的西方侨民迅速离开,迁往较为安全的上海公共租界中区、西区及其越界筑路地带,以及上海法租界。西方侨民撤离虹口后,礼查饭店因失去服务对象,无法经营下去。于是英国人将该饭店转让给日本人经营。
所以,这里属于日本人的势力范围。
李士群来这里一点都不害怕。
而且,这也是他确定这个什么贝勒爷根本不是真心来帮助抗战的主要原因。
你看过哪个想要抗战的人,跑到日本人的饭店里高呼要抗战的?
真有,那就是神经病!
“李士群先生。”
礼查饭店的总经理本田吉亲自出来迎接。
“本田先生。”李士群也没有任何的寒暄:“在你的店里,住了一个叫载荣的客人吗?”
“是的,李士群先生。”
“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本田吉想了一下:“这个人,非常的高调,包下了我们一整层楼,吃的用的,已经完全超出了本酒店的范围。”
“什么意思?”
“这个,我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清楚。”本田吉苦笑了一下:“你得亲眼看到了才能明白。”
李士群点了点头:“我听说,他似乎是为了对抗大日本帝国而来的?”
“你真的那么认为?”本田吉笑了:“一个住在这里,周围到处都是日本人的客人,会公然说出这些话吗?”
李士群也笑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
……
李士群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派头。
一上楼,楼梯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已经拦住了他:“这里我们包场了,请你去别的楼层。”
卞通州正想翻脸,李士群却说道:“我是来拜见贝勒爷的。”
“这里没什么贝勒爷。”
李士群也是老于世故的,当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子:“麻烦两位通融一下。”
两个人接过了票子,脸色顿时变得好看了许多:“等着,我们去问问陆管家。”
“辛苦了。”
这叫什么?
阎王好见,小鬼难过。
这种事情,李士群见的多了。
在那足足等了快二十分钟,等的卞通州极度不耐烦了,才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去。
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倒没有想象中的辫子,而是短发。
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玉扳指,看着价值不菲。腰上系着一块玉佩,看着估计也能值不少的钱。
左手拿着一个鼻烟壶,神情冷淡:“谁要见贝勒爷啊?”
“陆管家是吧?在下李士群。”李士群上前一步:“听说多罗贝勒爷到了上海,我是特意来拜见他的。”
“贝勒爷偶感风寒,不能见客。”陆管家神情冷淡:“李先生的心意领了,我自然会转告给贝勒爷的,不过今日请回吧。”
李士群是个明白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在下久仰贝勒爷的名声,今日既然来了,还请千万行个方便,这点心意,请陆管家喝茶的。”
陆管家瞄了一眼:“小郑。”
“在。”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