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樱子极为恭敬的微微垂首,道:“驾车来的人说,他是收钱受命送来。”
“对方说,只消说是晋阳故人李、张二人送来的即可。”
晋阳,李、张?!晋阳,李福达、张寅!
张小公爷笑了,李福达啊!
“东西不要动,人也别让他走!马上请调查局的人过来,请诚公亲自来!”
湛甘泉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了,于是起身告辞。
张小公爷亲自将老先生送了出去,随后便在桃林门前等着张诚的到来。
湛甘泉的车马才行去不足一刻钟,张诚已然隆隆的打马杀奔而至。
“小公爷,李福达命人送来的?!”
张诚双目赤红,一副就要吃人的模样。
身后跟着百多条汉子,尽然是身着重铠、擎枪挎刀背着弓弩的。
那赶车过来的这会儿直接“扑通~!”就给跪下了,整个人哆嗦着喊着。
“大人!不关小的事儿啊!小的只是收了二分银子帮他送来的啊!小的上有老……”
张诚赤红的双瞳冷冷的扫过去,那赶车的汉子直接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福达生性谨慎,恐怕这人所知不多。”
张小公爷笑了笑,道:“诚公让人查验一番,无事便放了他罢!”
张诚点了点头,随即便有调查局的人将这赶车的带下去审问。
同时命人上车将箱子打开。
箱子虽然上着锁,但这如何难得住这些个番子?!
“当啷~”一刀,直接把箱子的锁给斩开了。
张小公爷默默的拉着张诚等人退后了好几丈,毕竟这李福达非一般人。
万一这神经病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火药,放箱子里做个炸弹。
那尼玛一发下来,张小公爷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加身也得挂逼嗝屁着凉啊!
狗命要紧,先苟一波。
“吧嗒~!”箱子被打开来,里面是一本本的册子。
最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玉螭虎亲启”。
张小公爷撇了撇嘴,我特么才不跟你亲启呢!
万一你丫要是在信纸上下毒咋办?!
苟一波、苟一波,小命金贵啊!
“你且读来便是!”
张诚也没打算让小公爷去看信,直接命手下打开信读了起来。
“白莲李福达顿首再拜……”
听得这句话,小公爷和张诚互相看了眼吐出了一口气。
看来还真是李福达着人送来的,虽然是猜到了但看信里直接说明则是不一样的。
“螭虎张伯爷勋鉴,虽未蒙面却不减威仪。几次三番,精心算计。李某惨败,自是应当……”
唔……这李福达看来还是进过些许学的,此时书信敬语格式颇为讲究。
“勋鉴”一词便是一例,勋者功也。成就于王功,曰勋。
鉴,监而查也。“勋鉴”一词,则是请于大功绩、大功德者查阅之意思。
只是……
小公爷一头黑线,麻卖批!不是小爷算计你啊!那特么是军部、调查局和陛下设局啊!
“败阵之寇,不敢言勇。不曾想先生军阵威名赫赫,文采fēng_liú八百年横推无双对不止……”
“更兼智计无双,李某深陷瓮中而不自觉。如今想来,皆是贪欲所致。无怪旁人。”
张小公爷听得是很想揍人,这特么帐全算我脑袋上来了?!
“李某本欲此番若败,则浪荡江湖从此再不行险。然,五子皆落李某徒呼奈何……”
“此番落败,不求其他。但求亲眷活命……”
张诚听到此,不由得一脸冷笑。
但李福达信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此箱中名册,皆为天下各行省白莲联络者、至总使、教坛所在……”
这话一下子就让张诚懵逼了,卧槽!这特么啥玩意儿?!
“权做赎我儿性命之礼,三月内李某自有功勋奉于国朝……”
张诚哗然起身,一摆手便道:“将册子拿来!!”
那车上的汉子飞快的取过一本册子,然后三两下纵跃到张诚面前奉上。
张诚直接一把抓过书来,猛的便打开“刷刷刷~”的翻阅着。
“吴郡昆山,总坛庐山林寺。总使为寺主持慈炤,下领吴郡各州府分坛六十有四……”
“直隶滦州,总坛石佛口王家。总使王伟迩,下领各州府分坛二十有三……”
张诚猛的抬起头,低吼一声:“封锁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
吼叫了一声,随即红着眼珠子整个人直接跳上了马车亲自翻阅箱子里的一本本册子。
那每一本几乎就是一个白莲宗坛,从总坛到分坛各在何处、谁人负责、什么职务……
一部分甚至详细到了下面的香头是谁、家中情况,等等诸如此类。
看的张诚是浑身不住的颤抖,大手笔……大手笔啊!!
“咣当~!”一声,张诚将册子放回去后盖上了箱子。
几乎是整个人颤抖的跳下车子,差点儿一个趔趄就摔到地上了。
张小公爷苦笑着上前扶住了他:“诚公,可得小心些。”
“小公爷,您说……这李福达所言可是真的?!”
张诚这会儿已经有些不敢置信了,这……这是个什么操作?!
“依我看,八成是真的……”
小公爷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李福达……是个人物啊!
见张诚还是有些疑惑,小公爷便轻声与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