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姑的术法,他之前在衙门外是见识过的,能将小小的石子变作一个能走能动的老鼠,等那老鼠到了衙门内,又变回了石头。
且不是什么障眼法,是以,才将祈雨之事托付。如今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道人,他一时倒不知作何处理。
中年道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听得裴楚有祈雨之法,突然不再叫喊,反而道:“既然这道人有祈雨之法,便让他来祈雨便是。只是县尊,若是雨不来,可不怨得我。”
“师父!”
“师父……”
道姑的几个徒弟,似有不平,急忙开口叫道。
那道姑又伸手拦住,站在一边,眼中有喜色,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她方才做法已然察觉出了异常,这越州一地,似有古怪,她这祈雨之法虽不雅观,但绝非无用,只是方才任她如何祈求,都无半点感应。
细细想来,还得感谢这道士出来搅和,不然还不知能不能下得台来。
蔺成仁见道姑没了反对,登时冲着站在法坛上的裴楚拱手作揖,“那便请这位道长祈雨。”
裴楚见在场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看着蔺成仁道:“贵县是要多少雨水?”
“有个二三尺的甘雨,高低俱足了。”蔺成仁连忙答道。
裴楚哂然一笑,“我只道倒翻江底,掠尽海涯方能满足贵县,只这点雨水,且等着!”
“哎呀,素素小姑娘,小道士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待会求不来雨,被人轰下台去。”
法坛下方,猪道人哼哼两声,似看不惯裴楚做派,传音给陈素道。
陈素眯着眼睛,脸上满是笑容,“猪道人,你且好好看哥哥的法术。”
场中阒然寂静。
忽听法坛上,裴楚扬手一招,喊了一声,“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