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就听归月使臣大声道:“皇上!若是您不打算与我归月郡主和亲,那不如将夜四小姐嫁到归月,与我归月国君结成百年之好,如何?四小姐是夜老将军的孙女,老将军在北齐威望极高,如此和亲也算是两国交好,互通情谊。皇上以为如此和亲,可还算是桩美事?”
话音刚落,还不等大殿上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突然就听呼地一声,狂风顿起,飞沙走石,就连凤凰于飞殿铺地的玉砖都被掀起来了。
也不怎么就那么巧,一块玉砖从殿内拔地而起,被狂风卷出殿外,直接就拍到了那归月使臣的头上!
啪!
有人看到血花四溅,脑浆纷飞,归月使臣整颗头颅都变了型,人在原地,围观着这一场混乱。
夜温言懂了,懂了之后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道某人的醋坛子翻起来还真是恐怖,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一座凤凰于飞就该毁了吧!
轰隆!
刚想到这儿,大殿很配合地开始坍塌,眨眼工夫就倒了半座。
要不是为了看刀尖舞和火凤舞,人们都已经从大殿里走出来,怕是这一塌就得压死一半。
人们完全懵了,有人扯着嗓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天怒了吧?”
的确是天怒了!有威压当空而来,帝尊的怒意毫不掩饰地表露——“归月人!该死!”
一句话,聪明的人立即反应过来造成眼下这局面是何原因。原来是帝尊大人生气了,就因为归月人说要让夜四小姐去和亲,嫁给归月国君。
可新的问题也紧接着就来了:夜四小姐去和亲,关帝尊大人什么事?
没人能想得明白,人们也顾不上多想,只觉狂风越刮越大,吹得都快看不清楚路了。
权青城没有受到伤害,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在心里说了好几声归月使臣真活该,然后就吩咐禁军看好与宴宾客,并护着那些还能走路的宾客立即出宫,各回各家。
至于那些已经被砸成重伤,不能自己走路的,则由禁军和宫人们或背或抗,总之也弄出宫去,谁也不得再留下碍眼,再不能在皇宫里哀嚎。
要问重伤怎么办?爱怎么办怎么办!自己想辙治去,治好了算捡条命,治不好就跟归月使臣一样:活该!
夜温言听到传音,是师离渊跟她说:“让你的母亲和兄姐把眼睛闭上,本尊送他们出宫。”
于是她将这话说给穆氏听,只说让穆氏闭眼,有人送她们出宫。
穆氏有些迟疑,就想问那言儿你呢?你同不同我们一起回去?
可这话没等问,就觉眼前一黑,也就是一个呼吸间,再观眼前景象,人就已经站在夜府的清凉院中了。
院子里还有下人在,一群主子凭空出现,可是吓坏了这些丫鬟婆子,甚至有个小丫鬟当场就跪到了地上,口中直呼:“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夜清眉也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着母亲和大哥,打着颤音问:“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再往四周瞅瞅,计嬷嬷在,夜温言却不在。“言儿呢?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回?”
夜飞玉深吸了一口气说:“当今世上能做到将人瞬间移位,怕也只有炎华宫那位帝尊了。所以莫担心,言儿即便没回来,应该也没事。”
计嬷嬷到是一点都不惊讶,只笑呵呵地说:“请夫人小姐和大少爷放心,四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的,谁有事,四小姐都不会有事。”说完,又对着院子里一众下人道,“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管好自己的嘴巴,出了这座清凉院,什么都不许说。即便在这清凉院内,不该议论的,也莫要多提半个字。”
下人们皆表示一定谨记,这时,就听穆氏“呀”了一声,一脸的懊恼,“五姑娘没在。”
人们这才发现,可不是夜楚怜没在么!夜清眉就问计嬷嬷:“五小姐不会有事吧?”
计嬷嬷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五小姐这一晚上没帮着老夫人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反而事事处处站在四小姐这一边。所以请放心,五小姐只是暂时没回来,过后会回的,且一定平安无事。”
夜楚怜的确没回,因为师离渊把她给忘了。
他只记得夜温言有个母亲,还有一兄一姐。再加上计奴本就是他送过去的,自然有印象。所以此番以大挪移术送走这些人时,就把夜楚怜给落下了。
由于狂风暴起,穆氏几人的突然消失并没有被人瞧见,毕竟现场环境太糟糕了,人们只顾着跑,甚至为了防止迷眼,还把眼睛都遮了起来。在能见度本来就低的情况下再半闭了眼,谁能瞧得清楚谁呢!
夜楚怜当然也没想到自己被遗忘,她只以为是这阵狂风把她跟家里人冲散了。耳中听到有禁军侍卫说让大家不要慌,有序离宫,可是谁能有序呢?人们跑起来是你撞我我撞你,撞来撞去就把她给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夜楚怜只觉得有人伸出手接了她一把,再回头仔细辨认,这才发现接住她的这个人竟是权青城。
她吓得当时就想跪下给皇上磕头赔罪,却听到坠儿扯着嗓子同她说:“五小姐可别跪了,赶紧到我们这边来,免得一会儿有人倒霉再溅咱们一身血。”
坠儿说完就伸手去拉她,权青城也拉了她一把,三人到是凑到了一处,暂时组成一个团。
帝尊大人的怒火依然没消,夜温言在穆氏几人被送走的同时,也被一阵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