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贵:“恩呐,我来喂你。”
裴娜:“我从早忙到晚,没精神跟你们吵,我睡觉去了,你们随便折腾吧!”
说罢,就回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裴娜的工作性质是起得忒早,睡得也忒早。
每天晚上八点,最迟不过九点就得上床,早晨两点过就得起床出门批菜,然后守一天门市,可谓是异常辛苦。
以前她还不觉得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一身都酸得很,干点活也累。
一琢磨,估计是自己因为子宫肌瘤做过手术之后,身体素质下降,导致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更年期的女人脾气特别大,今天在医院里和女儿吵成这样她心中也是后悔,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就是压不住心头的火。
“更年期,我才四十多岁就更年期了,这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裴娜心中一阵悲伤,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更年期女人虽然整天觉得身上不得劲,但睡眠质量却不好。期间她醒过不知道多少回,每次醒来屋里总是闹哄哄的。
该死的许爽大晚上的还不睡觉,就呆沙发上看电视。看看看,看电视能看来钱……还在用手机打游戏,打游戏肚子能吃饱吗……该死的陈中贵,你一贫困户,你竟然花那么多钱买手机送人,你能啊,你太能了!
你就没安好心,想要收买老娘身边的人。
该死的陈中贵你在搞什么,怎么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在屋里走个不停。又是拖地,又是洗衣服,又是给老太太的翻身……你讨好那老太太做什么呀?
该死的老太婆,你儿子自己得错了病,怎么怨我害死了他?
你以为我不伤心不难过。
我这家的顶梁柱都倒了啊!
……
再一次醒来,裴娜突然发现旁边的许爽正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正在流泪。
家里有两个房间,本来许爽是和奶奶住一间屋的,却嫌老人大小便shī_jìn,臭,跑过来和她挤。
裴娜心头烦躁:“又哭,知道后悔了吗?你被男人骗的时候不挺快活挺高兴的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搞大你肚子的是头畜生,陈中贵不是好东西,你爹丢下全家走了也特么不是好东西。”
许爽大怒,正要回嘴。
裴娜一看手机:“啊,两点半了,得起来了。”她忙坐起身,却感觉脑袋隐隐发涨,浑身酸软,不觉得自怨自艾,老了。
“我每天起这么早为的是什么呀,真想好好睡一觉。咱们全家一起饿死倒也解脱了。”
刚洗完脸,刷了牙,陈中贵就把一碗面端到她面前:“快吃点,外面冷得很,别凉了。”
裴娜:“你凭什么做饭,要你多事?”
陈中贵:“还是吃点吧,我知道你一大早要出门,就定了闹钟,这一晚上都没睡塌实。求求你别闹,快点吃,吃完我还得去睡,实在撑不住了。”
裴娜以前去早市因为时间来不及,都不吃早饭,要忙到上午九点才买个馒头掂巴。活儿实在太多,常常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满嘴都是清口水。
她现在确实有点饿了,也没力气多说,加上时间紧迫,就三口并着两口吃完面,打了把伞出门。
春雨丝,春寒料峭,冷地厉害,但她身上却出了一身热汗。
裴娜忍不住又骂:“陈中贵做的究竟是什么猪食,太辣了,海椒油不要钱吗?”
说来也怪,这一句对着空气的话骂出去后,她心中竟然觉得有点安宁,再没有丝毫往日的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