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飞燕拎着一支花机关,见堂下闹事的匪众纷纷逃窜,忙一挥手,昨晚战术小分队的十来个人,就迅速冲向堂下,捞起地面上的那几个完好的铁菠萝,冲出门去。
那些起哄闹事的二十来个土匪们,刚分成几股冲出门外,就见阳光中,那鸡窝和疤狸子带着一排妇女,端着花机关,呈扇形站在禾坪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鸡窝目光一寒,哈哈笑道:“好啊你们,学会窝里反了……腻害……都把枪放下!快,不然就把你们全打成筛子。”
噼哩叭啦,一支支枪儿相继落地。
三哥和玉面鼠看了看地上血泊里的几个家伙,眉里眼里,全是喜悦,哈哈大笑道:“十六妹,你是怎么发现苗头的,真有先见之明呀,连我们都瞒过了?”
“三哥,是谢先生有先见之明,他一听老十一要求开会,就料想到了,八成要耍什么妖蛾子。”俏飞燕也很欢喜,一双大眼睛闪了闪,往堂外看了看,这时,就见疤狸子风一样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喊道:
“不、不好啦……鸡、鸡窝哥他…他要将那些闹事的,全…全部杀掉。”
“全部杀掉?”远道而来的纠云寨,眼下伤亡近半……玉面鼠和三哥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向旁边的谢宇钲。
“玉掌盘,三哥,在下不才,昨夜情况紧急,不得已才担任了总指挥的职位。”谢宇钲哈哈一笑,对着玉面鼠等人一抱拳,“现、现下这骆家已经打下,这总指挥一职,也该交还给山寨喽……这里的大小事务,就请几位掌盘当家的多费心。”
“哎,哎,急什么,谢先生。你要到哪里去?”三哥皱眉问道。玉面鼠也着急地看了过来。
“我还有一个同来的伙伴,现下还陷在那风车坳赌坊里头,我、我想,借几位掌盘的,借一点儿兵,前去把他救出来。”谢宇钲说着,抱拳团团一礼,目光诚恳地从三哥、九哥、玉面鼠兄妹脸上一一扫过,末了复落在中间的玉面鼠面上。
“借兵?”玉面鼠和三哥对视一眼,似是深感意外,眼下处处得要、处处缺人,寨里兄弟,哪还敢派出去?但眼前的谢宇钲抱拳俯首,执礼甚恭,这拒绝的话,两人哪里说得出口。
“三位哥哥,”这时,旁边的俏飞燕的声音响起,“鱼、谢先生要救的人,是跟着我们探马队的那个牛兄弟,因见那风车坳的保甲队,十分嚣张,怕对我们的大队人马不利,所以便和鸡窝一起去踩一下盘子,不想行踪不秘,被发现了,不幸陷在那赌坊里了。”
“哦,那得救呀!谢先生,你说罢,需要多少人手?”
“多谢几位掌盘,我也晓得,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我也不好直接拉走山寨的人马,下半夜时,我组了个雇佣兵营队,总有十七人,我将这十七个人留下,帮帮忙,搬运东西。我需要几个好手几把好枪,骑几匹马儿去救人,顺便将那赌坊砸了,然后就在那里等你们,也算是给大家望望风。”
“赌坊?”玉面鼠有、三哥九哥三人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他们开始有些明白,眼前这谢指挥为什么这样积极了。玉面鼠向旁边的三哥九哥使了个眼色,两人会过意来,齐齐站出抱拳:“谢、谢先生,这人马枪支,我们都可以借给你,只是,这要是有了缴获……”
“诶,九哥,大家同生共死,说这就见外了,有肉大家吃,这次我们按人头算,你们给我几个人,就分几份,怎么样?”
众掌盘当家闻言,笑逐颜开,玉面鼠暗暗向旁边的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会意,上前一步:“哈哈,谢指挥是我们山寨的福星哪,那风车坳既有保甲队,势力怕是不小,老三也跟着去看看,别的不敢说,给谢指挥当个护卫,还是能行的。”
“哎哟,三哥,我这得多大的脸面呀……那可太好啦,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谢宇钲笑了笑,郑重地向九哥和玉面鼠兄妹一抱拳:“九哥,玉掌盘,俏掌盘,我们打下那赌坊,会派人回来报信,大队就在那风车坳待着,也好给大家望望风。”
三人见了,连忙点点头,郑重地回礼:“谢指挥万事小心!”
…
过不多久,一支精干的骑兵小队,就从骆家大院驰出,络绎过了村中木桥,绕过村东骆三家的巷口,上了东岭。
直到谢宇钲率队消失在岭嘴上,立在池塘埠头的俏飞燕,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身边的一个持枪妇女,问道:“六婶,那个犟丫环呢,带来看看?”
“已经带来了,站在那儿呢。”六婶转头,一努嘴。俏飞燕顺着看去,就见几步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看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有什么仇,要我替你报?”见她这模样,俏飞燕顿时来了兴趣。因为这山里姑娘,一般都比较腼腆,俏飞燕很少见到哪个姑娘,能在陌生人面前保持这种不亢不卑。
“回、回俏掌盘,我、我叫大丫,今年十五了……”这丫环穿着很是整齐,一身碎花布衣服,勾勒出少女苗条的身姿。
“哦,是个俊俏姑娘,才十五呢,就这么大了?”俏飞燕目光迅速上下一扫,见这是个大脚姑娘,这时尽管努力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那因紧张而显得局促不安的双手,正悄悄地绞着衣角。
俏飞燕心下莞尔一笑,不由又多了几分喜爱,便又笑着招了招手:
“你既是那骆大小姐的贴身丫环,为什